楼下就传来了一道苗女呼喊的声音。
重复的音调,应该是在喊“阿棋”。
骆悠这样猜测。
苗女的声音也很耳熟,是惟灵。
果然,阿棋听见后眉头皱了皱,走到窗户边朝下望了眼,说了几句什么,那边应和了声,就没了动静,似乎走了。
“悠悠阿妹,族叔找我商量蛊葬节的事,我出去一会儿,忙完就回来陪你。
除了三楼阁楼不要上去以外,屋子里你都可以逛,如果要出去,不要跑太远。”
阿棋叮嘱完,又看了眼脏掉的床单被褥,俊脸微红,从木柜里拿出崭新的干净的床褥:“你如果还想睡觉,就铺新的……”
话没说完,阿棋又自顾自地说:“还是我来吧”,他勤快的把床单被褥都换了,像是把骆悠当成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汴京贵女。
临走时还要再重复一遍:“悠悠阿妹,我很快就回来!”
很快并没有很快。
阿棋早上出门,傍晚才撑着伞抵着雨水冷风回来。
骆悠在阿棋出门后,就想去三楼一探究竟。
但是想到阿棋的嘱咐。
如果阿棋前脚刚吩咐不让她看,后脚她就去看了,多少有些太快了。
何况刚来苗寨,一切都还不熟悉。
阿棋那句“你把我忘了”,以及昨夜自己放肆大胆的蹂躏和少年破碎的喘息尖叫,让骆悠多少还是有些负罪感,是以忍住了没去阁楼。
昨夜至少做了三回,骆悠听着绵绵雨声,躺在床上回忆六年前自己闯入苗疆后所遭遇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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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阿棋学习赶尸术的第二年。
尸体不会说话,但少年往往能自言自语的跟尸体交流。
在族人看来,少年无疑是个异类。
他对着尸体说话和微笑的样子,令人毛骨悚然。
可是阿棋乐此不疲地捡尸体。
他拥有的东西太少,但只要捡到了,就是他的所有物,谁也别想抢走!
这样的日子挺无聊,也乏味,他念着赶尸咒,敲着阴锣,在丛林间穿梭。
今儿日子不错,天气不错,阿棋想,报复他娘和寨子的最好方式,也许就是死掉。
想想看,苗寨里最厉害的炼蛊人,在学会了所有苗疆秘术之后,突然悄无声息变成了一具再也不能动弹和说话的尸体,携带着所有秘术化为污泥。
啧啧,真刺激!
没了他,他娘肯定会重新被族人关起来,会继续发疯,但是再怎么发疯也逃不出去……
阿棋已经可以想象那副画面。
想得热血沸腾。
干脆放慢了调子,漆黑的眼珠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