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先父带兵远在边陲,你们欺负他不能当面理论,睁着眼睛说瞎话,昧下多少银子,先父心里都一清二楚。”
“先父仁慈,心里念着兄弟情分,这才容你们一直在府中居住。”
“这些年来,你们在外头吃酒狎妓,购置古扇书画,院里女使下人的月例,一日三餐,年节往来,四季衣裳,哪样不是来大房讨要。”
“更何况你们挥霍的可都是我母亲的嫁妆,当年三五船的从扬州运过来,现在统共就剩下十多万两。”
“既然今日要请账房先生来算,那不妨就彻底算个清楚,也请四叔、五叔将这些年的亏空一一补上。”
此话一出,顾偃明抬手指了指顾廷烨,“二郎你……”
“四叔别激动,更难听的话,我还没说出来呢。”
“你要这样,我可不给你们留面子了啊!”
宗族耆老们见状,交头接耳小声议论几句后,一名辈分最高的耆老开口道:“既有这等事情,自不该再重新分家,择个吉日收拾细软搬走就是。”
现下顾廷烨承袭着爵位,亦是这一辈中最有才干的子弟。
他说出的话,无论如何都得给几分体面,况且今日明面上是请他们一道来商议,实则就是做个见证,以免日后落人话柄罢了。
“不错,你们两房按理早就该搬出侯府。”
“纵容子孙干出这等丑事,按族中规矩,就算除名也是使得。”
“二郎到底还是心善,没让你们把亏空补上,就偷着乐吧。”
“……”
听着这些话,四房五房众人脸上有些挂不住。
顾不得体面,站起身拱手一礼,抬脚就要离开。
顾廷烨嘴角微微上扬,冲着他们高声道:“不知四叔和五叔打算什么时候搬走?”
“若要帮忙,言语一声,小侄自当听命!”
——
嘉佑八年,临近年关。
皇宫,漕帮帮主石铿立于文华殿内,神色恭谨,拱手一拜道:“草民拜见官家!”
“不必多礼,此次西征,粮草不曾出现差错,漕帮功不可没。”
赵晗抬眼看向他,只见石铿皮肤黝黑,长相粗犷,眉宇间正气十足,还带有几分江湖气。
“官家谬赞,漕帮都是些摸爬滚打的粗人,能得朝廷器重,为大军输送粮草,他们干起活来自然不敢拖泥带水。”
自打石铿多年前接手漕帮后,就大力整顿帮务,漕粮运输皆按章法行事。
如果有胆敢偷运漏运,无故延误时限的帮众,绝不姑息。
对于活干得漂亮的帮众,给赏钱的时候也绝不手软。
顾廷烨满面春风的站在一旁,四房五房自打搬离侯府后,日子过的一落千丈,鸡飞狗跳。
四房更是穷的连妾室都遣散了几个,时不时还有要债的登门闹事,颜面尽失。
东昌侯府那边,为讨好自己,前几日还眼巴巴送个相貌姣好的庶女过来,劝他收下当妾室。
不过有小秦氏的阴影在,他可不想再和秦家有瓜葛,寻个借口直接婉拒了。
“石大哥,若官家打算让你今后彻底为朝廷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