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零 白黐衍(2 / 5)

偏天 黑月幻想szs 4045 字 14天前

六界?“黐衍把玩着从天帝宝座上顺来的玉如意,看易淮酿用神魂滋养着新生的建木。

树根穿透三界屏障,枝桠间垂落的露珠化作万千星辰,“不如叫等我想想,就叫人间如何?“

多年后,青州城的孩子们总爱围着说书人讨要糖画。

老瞎子摇着蒲扇,讲着个疯癫道人与豆腐西施的故事:“后来啊,那邪教总坛开成了胭脂铺,供桌上的判官笔改行描眉了。

最奇的是城隍庙,每逢初一十五,泥塑像会自己走到集市买糖葫芦“

说书人咽下最后一口桂花糕,望着街角那对拌嘴的夫妻。

易掌柜正把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转头却把刚做好的荷花酥塞进道袍破洞的丈夫嘴里。

檐角铜铃轻响,恍惚又是当年那场烧透九重天的雷火,混着桃花酿的香气,在暮色里酿成醉人的长歌。

“我当时有多优秀?都能进天庭正殿

别打听我是什么人,没坏到你身上我就是好人”

白黐衍如是说道。

“我是先师的大弟子,未来的整个九州都是我的,可是,他说话不算数了

「天纲崩裂掌中劫,衍化星陨覆九垓;众生皆道吾为孽,笑看红尘尽化骸」”

暮色漫过飞檐时,白黐衍的指尖还残留着天庭蟠龙柱的寒凉。

他望着琉璃瓦上流转的劫云轻笑,那些曾为他折腰的仙官此刻都缩在丹墀下,像一群被雨水打湿翅膀的青鸾。

“知道凌霄殿的门槛有多高么?“他屈指叩了叩汉白玉阶,碎星般的灵力在指缝间明灭,“当年我踏碎九重天门走进去,九千级玉阶都在我靴底哀鸣。

“远处传来闷雷,他转身时广袖带起罡风,将案头《九州山河图?》撕成漫天蝶翼,“如今想来,倒像是给那些老东西送葬的招魂幡。

石案上的茶盏突然炸裂,碧色茶汤蜿蜒成河。

白黐衍任由水珠在玄色衣襟晕开墨痕,望着掌心渐渐浮现的星轨图——那是他亲手刻进骨血的天命印记。

“先师说好要教我弑神之法,“他忽然低笑出声,震得梁间积年的香灰簌簌而落,“可等我看清棋盘,才现自己才是那枚最关键的弃子。

夜枭掠过枯枝的刹那,他并指划破虚空。

万千星辰从伤口迸溅而出,在云层间交织成破碎的冠冕。

“天纲崩裂时我在笑。

“他对着虚空呢喃,任由间生出霜白,“后来才明白,笑着看红尘化骸的——从来都是疯子。

天衍魔尊白黐衍,由天庭转妖庭又转入了魔界,他利用了远吕智,只剩一丝残魂还想利用娲神之力重生。

原来牧天九州的高材生,在一次任务中不小心掉入了后室,在无光海虚构的世界反地图中生活了一千年,结了3o多次婚,结果现之前的一切,过去都是假的。

无光海上漂浮着亿万年的叹息。

白黐衍立在龙骨残骸上,苍白指节抚过腰间半截断簪。

海面倒映着支离破碎的星光,像极了牧天九州城那盏被雷火劈碎的琉璃灯。

三千年了,他仍记得青石板路上蜿蜒的雨痕如何浸透油纸伞,记得师妹鬓边海棠被剑气削落的弧度——那些鲜活画面在识海深处浮沉,如同深海鱼群游过燃烧的沉船。

“尊上,远吕智大人的信标已锁定娲神陵。

“魔将捧着血玉罗盘跪下时,他正凝视掌心浮现的星轨。

那些由凡人婚契凝成的红绳在虚空中扭曲,三十七世妻妾的容颜在记忆迷宫里交替闪现。

最末那世新妇鬓角的茉莉香,此刻竟与魔渊硫磺气息混作一团。

当星轨刺入眉心刹那,他看见牧天九州城在虚空中坍塌。

那些亲手绘制的护城大阵化作流沙,师尊临终前打入他灵台的封印如春雪消融。

原来所谓正道魁,不过是天道棋盘上最精致的傀儡——正如他豢养的九尾狐,九条命换来的终究是炉鼎丹丸。

“原来我才是那颗棋子。

“他抚摸着心口跳动的墟海印记,那里沉睡着无光海最古老的诅咒。

海水突然沸腾如熔岩,无数苍白手臂从深渊伸出,那些被他遗忘在时空褶皱里的新娘们,此刻正用森白指骨叩击着轮回之门。

青铜棺椁自海底升起时,他闻到了故人气息。

棺中女子额间一点朱砂,与千年前堕魔的师妹眉眼重叠。

当棺盖开启的刹那,他看见自己残破的元神正在啃食她的魂魄——多么熟悉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