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网:“这次记得看鲸鱼喷水。
“她颈间的银链叮当作响,吊坠是枚微型六分仪,“上次它喷的是跳跳糖。
“
李凯诗正在给美甲补钻石,动作熟练得像是给武器上膛:“这次绝对不抓胡子。
“她甩了甩缠着绷带的手腕,“除非他长的是钛合金假睫毛。
“
我望着重新亮起的霓虹招牌,那些光二极管组成的“玩具城“字样正在渗血。
当机械鲸鱼再次从地底升起时,我终于看清它背鳍上镌刻的铭文——那是我们六个人的名字,每个字母都由熔化的螺丝钉拼成。
“这次“我握紧战术匕,刀刃上映出她们蓄势待的脸,“我们烧了那该死的胡子。
“
一切都将消亡,作为观众和后来人,我们看重的究竟应该是过程还是结局?
霜刃缘烬千雪,噬仙蛊赤蛊娘同天衍魔尊一起来到了“神土”
。
天衍魔尊:你们知道这片土地曾经属于谁吗?
无上仙尊,太古时代,在无始仙尊死后,无天魔尊将他投入混沌海复活了他,他自此改称为“无上仙尊”
。
并且无上仙尊和无天魔尊一齐动了三次灭世,一次大洪水,一次所有火峰喷,一次冰川时代。
风裹挟着砂砾掠过龟裂的大地,霜刃缘烬千雪的银在暗红色苍穹下泛起金属冷光。
她望着远处那些支离破碎的白色石柱,柱身上爬满青苔与血丝般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生物溃烂的骨骼。
“这就是神土?“噬仙蛊赤蛊娘指尖的蛊虫出婴儿啼哭般的嗡鸣,她腰间九枚玉环随着步伐叮当作响,“比想象中更像坟场。
“
天衍魔尊摩挲着骨笛上凝结的冰霜,笛身刻着的星图正与某处遗迹产生共鸣。
他忽然驻足,黑袍在狂风中猎猎翻卷如垂死巨兽的膜翼:“七万年前,这里曾飘着桂花香。
“
沙粒钻进霜刃的护目镜,在镜片上刮出细密的划痕。
她看见赤蛊娘俯身拾起半截断剑,剑柄镶嵌的灵玉突然迸青光,映得女子眉间那道赤纹宛如活物。
远处传来锁链崩断的脆响,某种沉睡的东西正在苏醒。
“当心。
“天衍魔尊的提醒与风沙嘶鸣同时抵达。
霜刃的剑锋已刺入虚空,却在触及幻影的刹那感受到彻骨寒意——那是三百年前被她斩杀的域外天魔残留的怨气。
赤蛊娘突然轻笑出声。
她掌心的蛊虫正在啃食自己尾巴,蜕下的甲壳在月光下折射出奇异光晕:“噬仙蛊说这里有仙骸的味道。
“她脖颈微微扬起,赤纹从锁骨蜿蜒至下颌,“比仙界瑶池的腐臭味好闻多了。
“
骨笛声骤然尖锐。
天衍魔尊的影子在月下拉长扭曲,最终凝成三头六臂的魔神法相。
他对着虚空某处张开手掌,那里有块残缺的石碑正渗出金血:“你们闻不到吗?无上仙尊的血还浸在神土的骨髓里。
“
霜刃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认得这种血的气味,就像三百年前在归墟深渊,那个白仙人坠落时溅在她剑锋上的味道。
带着莲香的血,却比魔尊的业火更灼人肺腑。
“你们知道这片土地曾经属于谁吗?“天衍魔尊的指尖抚过石碑裂痕,金血顺着他的指节攀援而上,在腕骨处凝结成莲花状的金印,“太初年间,这里立着三千根通天建木。
每根枝桠都挂着颗星辰,夜间行走的人踩着树影就能摘星。
“
赤蛊娘的蛊虫突然暴起,将半截石柱啃成齑粉。
纷扬的碎屑中浮现出金色轮廓,霜刃看见个执卷而立的背影。
那人广袖翻飞如鹤翼,抬手间星河倒转,可落在地上的却不是清辉,而是粘稠如血的雨。
“无始仙尊。
“天衍魔尊的呼吸凝成白霜,“他用三千世界作墨,写就的《太虚录》能让枯骨生花。
“骨笛突然裂开细纹,笛孔中溢出靛蓝色火焰,“可惜他最后现,最动人的故事总要烧尽所有伏笔。
“
沙暴毫无预兆地席卷而来。
霜刃在混沌中听见锁链挣动的声响,那声音穿透七重结界直抵神魂。
她看见赤蛊娘的赤纹爬满全身,蛊虫在暴雨中结成血色茧蛹,而天衍魔尊的骨笛正在融化,笛身星图化作金色流沙灌入他空洞的右眼。
当风暴平息时,霜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