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
更何况,冠军侯满门都死得不明不白,深宫里的帝后也会在重重护卫下被炸得粉身碎骨。
这龙椅啊,既要踩着尸山血海才能爬上去,坐上去后又随时可能灰飞烟灭。
这大景朝的帝王,实在是天底下的高危职业。
哪有他现在这般快活?
跟韩蕾拿到醉仙酿和佐酒小菜的代理权,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流水般涌进口袋。
这样的日子,给个皇帝也不换!
金銮殿里的争吵,一直持续到晌午时分,结果……今日又是毫无结果的一日。
金銮殿上那个让他们争得兄弟反目的皇位,继续空悬。
几个藩王互相怒视着走出皇宫,各自回到居住的亲王府里。
可到了暮色四合之时,徐州王却从后门而出,披着斗篷,带着兜帽,穿过华灯初上,渐渐清静下来的街道,偷偷出现在丞相府里。
魏成倚在紫檀木太师椅上,指尖摩挲着一个鎏金鼻烟壶,目光却透过雕花窗棂,追随着庭院中那个披着墨色斗篷的魁梧身影。
“王爷到!”
管家压低声音的通传还未落地,徐州王已经掀开兜帽大步跨入花厅。
他额角青筋暴起,目光深沉,显然还余怒未消。
他是先帝的长子,但却是魏妃所出。
景帝登基之前夺嫡,徐州王是景帝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徐州王身后虽有魏家支撑,但景帝身后也有苏家和孙家作为后盾。
景帝两个世家对徐州王一个世家,再加上景帝是皇后嫡出,最后自然是徐州王败北。
景帝登基后,他虽然也被封了藩王,但却被景帝扔到了偏远的徐州,与苍州是邻居,只不过一江之隔。
对此,徐州王一直耿耿于怀。
这次,机会再临,他又如何愿意失去。
“舅舅!”
徐州王如此称呼魏丞相。
他一把扯开斗篷系带,随手丢给侍立在旁的小厮。
“今日,老三那个混蛋竟敢当着百官的面,说本王德不配位!”
他抓起案几上的青瓷茶盏一饮而尽,茶水顺着胡须滴落在前襟。
“还有老六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他今日也越争越厉害,他也不衡量一下自己是否有那个实力。”
魏丞相轻抚着胡须,示意侍女赶紧上茶。
沉香木屏风前的冰鉴散着丝丝凉气,却降不下徐州王眉宇间的燥热。
“王爷稍安勿躁。”
魏丞相枯瘦的手指在黄花梨案几上轻叩着。
“可是,舅舅。”
徐州王哼了一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今日您也看到了,老三那混蛋寸步不让,显然对皇位势在必得。
本王咽不下这口气。”
闻言,魏丞相突然瞳孔一缩。
他若有所思的说道:“要说起梁州王对皇位势在必得,老夫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哦?何事?”
徐州王连忙问。
坐在一旁的魏成,也倾斜着身子,竖起耳朵偷听。
魏丞相从太师椅上站起来,回忆道:“冠军侯府生爆炸当晚,疑犯从南门逃出去了梁州,再无踪影。”
“梁州?”
徐州王喃喃,不解的看着魏丞相:“舅舅的意思是……”
魏丞相环视了一下四周,声音压得极低。
“既然都是用的同一种手法,冠军侯府和宫里的爆炸,会不会都是梁州王派人干的?老夫猜测梁州王的目的,就是要除去陛下,然后以陛下同胞的身份登上皇位。”
闻言,徐州王怒不可遏。
他将手中的茶盏“啪!”
的一声杵在案几上,茶水四溅。
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依本王看,这事八九不离十。
否则疑犯为何偏偏会逃往梁州?肯定是回去跟老三复命去了。
那个混蛋竟然还敢陷害魏家,现在想来,他就是想一箭双雕,趁机除去本王的后盾。
真是可恶!”
魏丞相也频频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那日魏家人全部下狱,老夫眼前一片雾水。
如今才想通其中的关窍,梁州王那小子看着斯文儒雅,没想到却是道貌岸然。”
坐在一旁一边把玩鼻烟壶,一边偷听的魏成,听到这话嘴角抽了抽。
他抬手摸了摸鼻梁,以掩饰自己的异样,但却什么也没说。
毕竟,他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