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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在苍州练兵,建棱堡,开荒种地囤粮草。”
他声音嘶哑,“你是要反,对不对?”
烛火“啪”
地爆了个灯花。
赵樽神色不变,慢慢啜了口茶:“刘何出此言?”
“赵兄,你不用瞒我。”
荆州王抹一把脸,“我亲眼所见!
那些棱堡的构造,根本不是防御流寇的!
还有那些士兵的操练方式……”
赵樽放下茶盏,目光如炬:“刘兄真是观察入微。”
“赵兄谬赞,我也是逼不得已。”
荆州王苦笑,“二皇兄多疑,在位时我如履薄冰,但好歹性命无忧。
如今大皇兄登基,你也看到了,他容不下我们这些兄弟。”
他颓然坐下,“一次不成,他还会追杀到底。”
窗外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亮,书房内顿时暗了几分。
赵樽的手指轻轻敲击案几,节奏如战鼓般沉稳。
“刘兄,”
他终于开口,“可是……造反是诛九族的大罪,你就不怕?”
“怕?呵!”
荆州王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嗤笑一声猛地抬头,眼中燃起决绝的火焰。
“不反也是死!
你以为他只会杀我们这些兄弟?不,他这个人心狠手辣,他会杀光所有可能威胁他皇位的人!
赵兄你,迟早也是他的眼中钉!”
闻言,赵樽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清水县,骆海的书房内,赵樽和荆州王在秉烛密谈。
而同一时间,京城皇宫。
中秋的圆月高挂夜空。
月色如水,倾泻在御花园茂盛的花草之上,将整个皇宫镀上一层银辉。
新景帝斜倚在凉亭的雕花栏杆旁,手中把玩着一只夜光杯,杯中琥珀色的醉仙酿在月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陛下,您看那月亮多圆啊。”
一名妃嫔娇笑着凑近,纤纤玉指指向浩瀚天际,“陛下觉得像不像臣妾前日献给您的和田玉盘?”
景帝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目光却飘向远处。
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仍是那个令他寝食难安的名字——荆州王。
“陛下似乎心不在焉呢。”
另一名察言观色,轻轻为景帝斟满酒,“可是朝中事务太劳累了?”
景帝这才回过神来,强挤出一丝笑容:“爱妃多虑了。”
他伸手揽过那名的香肩,故作轻松道,“来,陪朕饮了这杯。”
就在此时,御花园的石子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御林军统领一身戎装,面色凝重,额上沁着细密的汗珠。
他匆匆来到凉亭外单膝跪地:“臣余晟,有要事禀报。”
景帝的手微微一僵,杯中酒液晃出几滴,落在他的龙袍上。
他缓缓放下酒杯,声音陡然冷了下来:“讲。”
余晟低着头,喉结滚动了一下:“回禀陛下,我们的人赶到荆州时,现……现荆州王府已人去楼空。”
“什么?”
景帝猛地站起身,夜光杯狠狠的地摔碎在地。
嫔妃们吓得惊呼一声,连忙后退两步。
“继续说!”
景帝眉头紧锁,声音如同淬了冰。
余晟额头抵地:“臣等搜查了整个王府,连地窖都翻遍了,确实空无一人。
而且……上一批派出的暗卫,全都……全都失去了踪影,恐怕……”
“废物!”
景帝暴怒,一把掀翻了石桌。
珍馐美馔洒落一地,瓷盘碎裂的声音惊飞了树上的夜莺。
妃嫔们吓得跪伏在地,瑟瑟抖。
余晟的铠甲出轻微的碰撞声,他硬着头皮继续禀报。
“陛下。
臣斗胆分析,荆州王能连续两次逃脱,恐怕不简单。
要么是有高人在背后相助,要么就是他这些年一直在韬光养晦……”
景帝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一把揪住余晟的领甲:“你的意思是,朕那个不争不抢,懦弱无能的七皇弟,一直都在装模作样?”
“臣不敢妄下断言。”
余晟呼吸急促,“但据附近百姓所言,王府已经空了数日。
有个老乞丐说,他是雨夜无处躲身,现王府一直大门洞开,里面无人,才进去避雨暂住的。”
“王府竟然成了乞丐窝?难道有谁走漏了风声,让他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