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像块烧红的铁扔进了雪堆,那些带来的将士顿时骚动起来,无数道炽热的目光已经钉在宋元庆身上。
宋元庆瞄了一眼神秘少年,抿唇想笑。
他并无太大军功,想要收服这些人的军心难上加难。
刚刚顾海星让亲卫们带头喊话,一点效果都没有。
没想到这小子一上来,收服军心的办法竟如此简单粗暴。
难道,这也是苍州王赵樽将他们留在这里的用意?
顾海星抓住时机又添上一把火,他迅跃上鼓台,拿起鼓槌狠狠的敲了三下。
他大声喊道:“宋将军说了,三日之内,补欠饷!
能补多少算多少,就从……清禾的私库里出!”
这句话终于点燃了整个校场。
不知谁先带头喊出“听命于宋将军!”
,
“听命于宋将军!”
“听命于宋将军!”
很快,呼声便汇成排山倒海的声浪。
宋元庆扫视突然跪倒的茫茫人海,一转头,却看到到少年挤眉弄眼的正用口型对他说:“戏不错。”
顾海星站在高高的点将台上,望着台下黑压压的十万大军,手心已经沁出了冷汗。
他刚刚慷慨激昂地讲完话,此刻却觉得喉咙紧。
他下意识地回头望向身旁的宋元庆,压低声音问道:“将军,这……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宋元庆挑了挑眉。
突然多了十万大军在他的军营里要他节制,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徐州驻军共有三个军营,分别在甘络县、广原县、社宏县。
宋元庆的军营在甘络县,是最小的军营,只能容纳两万士兵。
广元县和社宏县的却是大军营,各容纳五万士兵。
宋元庆目光扫过台下躁动的军阵。
甘络县的校场就那么点大,此刻挤满了士兵,连周围的栅栏都被拆开了,如果不分流根本无法容纳。
宋元庆想了想,最后走上前高声说道:“各位将士。
清禾克扣军饷,构陷忠良。
他说苍州王谋反之事不可信。
既然朝廷都已知谋反之事,那如此大的阵仗,市井间早就已该闹得沸沸扬扬。
这里与苍州只一江之隔,可到至今为止,本将并未听说任何有关苍州谋反的消息。”
他又看向甘络县的将士们问:“你们有谁听说了吗?”
“没有!”
甘络县的将士们齐声回答。
这时,台下此起彼伏的议论声由小渐大。
一名满脸络腮胡的校尉高声喊道:“清禾那老贼克扣我们军饷多时,现在又突然说苍州王谋反?老子在社宏县驻守五年,怎么从未听说过这档子事!
“
“就是!
“旁边一个年轻士兵接话,“上月饷时又少了三成,百夫长说是朝廷调度,现在看来怕是进了某些人的腰包!”
另一名士兵猜测:“诶!
你们说清禾那奸贼会不会是假传圣旨,目的就是为了调兵到这里来拿下宋将军。”
“这哪说得准呢?”
“我看就是!
他刚才在台上假惺惺的给我们看圣旨,可隔那么远,谁知道是真是假?”
……
宋元庆见状,猛地一压手,全场顿时安静下来。
他朗声道:“诸位将士!
清禾假传圣旨,私自调兵,意图不轨。
幸亏有高人出现阻止,否则众位将士恐怕都跟着上了他的贼船。
今日天色已晚,大家先在这里歇一晚,明日就跟着你们的将领回各自的军营去吧!”
宋元庆说到这里,突然喝道:“周武,唐佑明两位将军何在?”
全场寂静,所有的目光都在找寻两位将军所站的位置。
而人群中,被叫到名的两位将军互相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