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老丈请起。
令郎可会打铁?我们需要更多响器。”
老者颤抖着点头,浑浊的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
而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只见一名衙役神色慌张地闯进大堂,双手呈上一份加急文书:“启禀大人,荆州雾池县八百里加急!”
宋培林眉头一皱,接过文书迅展开。
随着目光扫过字句,他的脸色越凝重。
堂下众官员和百姓见状,不由得屏息静气。
“诸位,”
宋培林将文书紧紧捏在手中,“雾池县也遭了蝗灾。
县令来报,飞蝗遮天蔽日,所过之处禾稼尽毁,百姓已开始逃荒。”
他抬眼环视众人,声音里透着几分疲惫与焦灼。
“这已经是荆州第二个县了。
事态紧急,必须立即上奏朝廷。”
京城皇宫内,金銮殿上。
沉香缭绕中,铜鹤香炉吐着青烟,两侧鎏金宫灯垂着明黄流苏。
刚从南郊祭坛匆匆赶回的文武大臣们战战兢兢地列队而立,殿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新景帝端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如铁,手中攥着的奏折已被他捏得皱皱巴巴。
今日祭天不顺,祭天大典被中途打断,得到的竟然是个坏消息——荆州各县蝗灾泛滥。
他才刚登基三月就谋反、蝗灾接踵而至,光是想想他都觉得郁闷。
“陛下息怒……”
礼部尚书刚开口,就被景帝一声怒喝打断。
“息怒?如何息怒?”
景帝猛地将奏折摔在地上,“登基大典时你们一个个都说祭天劳民伤财,现在可好!
苍州刚谋反,荆州各县又蝗灾肆虐,这就是登基时未及时告祭上天,上天不佑,才降下如此天罚!”
兵部尚书曹格壮着胆子道:“陛下,天灾无常……”
“住口!”
景帝拍案而起,鎏金扶手出刺耳的响声,“去,把那个报信的奴才给朕拖出去斩了!
晦气的东西,专挑祭天之时来触朕的霉头!”
“陛下!
陛下饶命啊……”
殿外传来小太监凄厉的求饶声,渐渐远去。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满朝文武噤若寒蝉,有人吓得咽口水,有人手上的笏板滚落在地,在寂静的大殿中出清晰的响声。
没有人敢为那小太监求情,任由那凄惨的叫声渐渐远去。
“说话啊!”
景帝怨毒的目光扫视群臣,“户部只有那点银子,现在是先赈灾,还是先平叛?”
“陛下!”
兵部尚书曹格出列禀报,“按照时日计算,徐州的军队应该已在讨伐苍州的途中。
京城调拨的军队也已整装完毕,只等粮草到位即可开拔。”
魏丞相捋了捋胡须,出列道:“陛下,老臣以为当以黎民为重,这些筹措的粮草应该先送到荆州赈灾。
苍州王虽有不臣之心,但尚未付诸实施。”
“尚未什么?”
景帝冷笑,连珠炮似的输出。
“等他兵临城下就一切晚了,到时候朕的天下就都没了。
这次祭天大典就是因为优柔寡断,才搞出这么多事儿来。”
有大臣突然跪下:“陛下!
荆州洪灾、蝗灾接二连三,颗粒无收。
百姓有可能易子而食啊!
臣恳请……”
“够了!”
景帝一脚踢翻御案,笔墨纸砚散落一地,“你们这些腐儒懂什么?不过是蝗灾而已,比得上大景的江山社稷?”
大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景帝喘着粗气,龙袍下的手微微抖。
魏丞相叹了口气。
心想:你既然独断专行,又何必让群臣来一起商量?
“传旨。”
景帝再次开口,声音冰冷,“调集好的军队即刻开赴苍州,粮草随即跟上。
至于荆州……”
他顿了顿,“令当地官员开仓放粮,能活几个是几个。”
魏丞相历经三朝,毕竟是个老鬼。
他理解新景帝好不容易登上龙位,自然对龙位在意之极。
但他也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哪怕是口是心非,也不应该当着群臣说出只顾皇权不顾苍生的话。
他站在队,忍不住使劲给景帝递眼色:“陛下!
那点存粮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