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韩蕾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手指,忽然意识到两人距离近得过分。
她匆忙处理完伤口,想退开些,却被赵樽一把揽住了腰。
“怕了?”
他挑眉问道,眼中带着探究。
韩蕾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异样的悸动。
“我是怕你死了会让我去埋。”
她没好气的睨他一眼嘴硬道,却忍不住又看了眼他脸上的伤口,“疼吗?”
赵樽似乎被这个问题逗乐了,他松开揽着她腰的手,转而捏了捏她的鼻尖。
“比起这个,”
他指向远处溃逃的朝廷大军,“不如想想怎么收拾残局?我的军师大人。”
军师?
想起自己毛遂自荐应聘当军师的事,韩蕾忍不住自嘲的轻笑。
呵呵!
其实赵樽这人根本就不需要她当军师。
“喂!
想什么呢?”
赵樽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尖。
韩蕾这才从恍惚中彻底清醒。
她环顾四周,战场上横七竖八倒着受伤的士兵,哀嚎声此起彼伏。
可她也听赵樽说了,这些留下来的士兵在受灾的荆州一路劫掠,犹如土匪,根本不值得她可怜。
而这一切混乱的中心,赵樽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还有心情逗她。
这就是古代战场上的英雄吗?韩蕾暗自思忖。
没有现代军队的精密配合,没有高科技武器的加持,仅凭个人勇武魅力与谋略就能左右战局。
她忽然理解了为何历史上那些名将都能让人誓死追随。
这是赵樽第一次在她面前展示武艺,当赵樽在箭雨中展开披风挡箭的那一刻,连她这个现代人都忍不住心生崇拜。
“什么呆?”
赵樽已经翻身下马,向她伸出手,“下来看看我们的战利品。”
韩蕾没有回话,搭着他的手跳下马背,靴子陷入松软的泥土。
空气中弥漫着火药与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她却奇异地不觉得反感。
赵樽走在她的前面,晨光将他挺拔魁梧的背影拉得很长,正好将她笼罩其中。
这一刻,韩蕾忽然明白,自己恐怕再也无法用看“古代人”
的眼光看待赵樽了。
往前溜达了一段,赵樽突然顿住脚步,韩蕾差点撞到他的背上。
赵樽不知想到什么,又拉着韩蕾的手走回到锦耳骢身边。
将韩蕾抱上马后,他也翻身上马。
“大家准备出!”
赵樽低沉有力的声音在官道上回荡。
他朝身后的三蹦子车队一挥手臂,随即轻夹马腹,锦耳骢喷着响鼻向前迈步。
鲁鹤鸣此时正狼狈地跌坐在尘土飞扬的官道上,眼见赵樽策马逼近,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这位朝廷将领用沾满泥土的手掌撑着地面,双腿胡乱蹬踹着向后挪动,铠甲在泥地上磨得噌噌作响。
“将、将军小心!”
亲兵颤抖的声音从马上传来。
他僵硬地举起长枪,枪尖却在空中划出凌乱的弧线,“你……你你你别过来啊!”
他的这声警告与其说是威慑,不如说是绝望的哀求。
他握着枪杆的指节明显有些打滑,胯下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恐惧,不安地踏着蹄子。
赵樽来到大军面前突然勒住缰绳,锦耳骢前蹄高高扬起。
赵樽扫视朝廷大军,目光如电,声音却平静得可怕:“不想死的,就赶紧让道。”
这句话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扔进雪堆,原本嘈杂的官道瞬间陷入死寂。
紧接着,拥挤的士兵们互相推攘着像潮水般向官道一侧退去,铠甲碰撞声、急促的脚步声此起彼伏。
有人被推搡得跌倒在地,立刻手脚并用地爬向路边。
这次让路的度比先前快了数倍,转眼间就在拥挤的官道上清出一条狭窄的通道。
“抱紧我!”
赵樽侧头对身后的韩蕾低语。
韩蕾纤细的手臂立刻环住他的腰身,赵樽能感觉到她指尖传来的细微紧张。
赵樽左手控缰,右手将16稳稳举起靠在肩上,黑洞洞的枪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走!”
他一声令下,三蹦子车队立马启动,引擎出轰鸣,排气管喷出青烟,缓缓跟上。
“让,快让!”
鲁鹤鸣的亲兵手忙脚乱地拉扯缰绳,可受惊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