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瑾还没有反应过来,王五就已经化为了一道墨色的流光直接消失在了他的房间之中。
连带着那柄靠在墙角的古朴黑刀带着一起消失不见。
这时候徐静才走进房间,她的目光敏锐地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严瑾脸上,英气的眉宇间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
“前辈,城中新出了些蜜饯果脯,想着您或许会喜欢,便送些过来尝尝鲜。”
她将手中精致的青瓷碟放在桌上,里面是色泽诱人、散着淡淡甜香的凉州特产糕点。
看来王五早就是已经感受到了徐静将要走进房间才会提前离开吧。
这位赊刀人确实让严瑾觉得神秘莫测。
不过现在徐静的突然造访确实是到了考验严瑾演技的时候了。
他尽量努力维持着“前辈高人”
的淡然。
不过在闻到了那糕点香气扑鼻之后确实也感觉到了腹中的饥饿,于是便随手拈起一块放入口中。
清甜软糯的口感在舌尖化开,带着一丝果香,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许。
他又自然地拿起第二块。
“唔…味道尚可。”
严瑾含糊地评价了一句,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这举动似乎有些过于“随意”
,与世外高人的形象不太相符。
他抬眼看向徐静,只见她并未露出丝毫不满,反而唇角微弯,那双明亮的眼睛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仿佛觉得他这带着点烟火气的举动……有些有趣?
严瑾心头一跳,赶紧放下糕点,脸上难得地闪过一丝窘迫,轻咳一声道:“徐将军有心了。”
徐静笑意更深了些,但很快收敛,恢复了正色:
“前辈喜欢便好。
您在此处歇息,若还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便是。”
严瑾正愁如何掩饰刚才的失态,徐静这话头来得正好。
他立刻顺势将话题引向正轨,语气也变得凝重起来:“徐将军来得正好。
我方才思及一事,正欲与你商议。”
“前辈请讲。”
徐静立刻正襟危坐,神色专注。
“今天我在城中闲逛的时候现了一些百姓的身上有被人种下某种极为阴毒的咒术残留。”
严瑾刻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徐静的反应。
徐静眼神骤然一凝,英气的脸上瞬间布满寒霜:“咒术?前辈确定?”
“十之八九。”
严瑾缓缓点头,继续抛出信息,“其特性阴冷污秽,如跗骨之蛆,能缓慢吞噬生机本源。
我怀疑,这与妖族有关,尤其是……‘噬生咒’之名,不知徐将军可有耳闻?”
“噬生咒?”
徐静猛地站起身,手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那里虽未佩刀,却已是她警戒的本能反应。
她眼中精光暴涨,再无半分笑意,只剩下冰冷的审视和凝重。
“前辈识得此咒?此乃森蚺一族极其歹毒的禁咒秘术。
早已被其族内长老列为禁忌,非核心血脉且立下重誓者不得修习。
它怎会出现在凉州?”
严瑾心中暗凛,徐静的反应印证了王五所言不虚,她对妖族秘辛的了解果然极深。
于是便接着开口说道:“这也是我疑惑之处。
施咒者目的何在?窃取普通人的生机本源,于妖族而言,收益远大于风险吗?”
徐静接口,声音冷冽如冰,“或许这只是某个更大图谋中的一环,一个试验,甚至一个标记。”
她来回踱了两步,“前辈所描述的特征,确实与密档记载的噬生咒初期症状吻合。
此咒隐蔽阴毒,初期极难察觉,一旦深入骨髓,便如前辈所言,非施咒者本人或绝顶魂道大能不可解,强行拔除等同杀人。”
徐静突然停下脚步,目光如炬地看向严瑾:“前辈既识得此咒,又言及妖族……莫非您已有所现?”
严瑾迎着她的目光,缓缓道:“昨夜我在醉红楼遭遇了一名狐妖,名为苏小小。
她似乎对此咒颇为熟悉,且对凉州城有所图谋。
我怀疑,她和之前那位苏怜儿,便是施咒者之一。
此外。”
他顿了顿,抛出一个更关键的试探,“我进城时,似乎也曾感应到一丝类似的阴秽气息,只是当时未曾深究。”
“城门附近?”
徐静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
“近一月来,城内及周边村镇上报的‘怪病’、‘无名虚弱’病例,确实比往年同期多出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