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留病根,阴雨天就疼。”
阿细急道:“那可咋整?我还等着卖茶换钱给阿爷抓药呢!”阿月笑道:“别急,用藿草螺胆汁,再加当归汁,就能又散瘀血又补血。当归甘辛温,归肝心脾经,能补血活血——你这血虚,得靠它把血补起来,气才有劲儿推瘀血;藿草通经络,螺胆汁消肿,三药一起,补血不滞瘀,散瘀不伤血,正好对症。”
她带着阿细去苍山采淫羊藿——初秋的藿草叶片带了点秋黄,却更厚实,药力比盛夏时稳,掐断后汁液带着点微苦。“初秋的藿草得采带根的,根能补点肾——肾藏精,精能生血,帮当归一起补血。”阿月一边挖藿草,一边说,又去药庐的抽屉里取出晒干的当归,用温水泡软后捣成汁;回到药庐,挤出螺蛳胆汁,将藿草汁、当归汁、螺蛳胆汁拌在一起,墨绿色的药汁里多了点当归的甜香。
“当归是温性的,会不会和螺胆汁的寒性冲啊?”阿细好奇地问。阿月笑着摇头:“当归温而不燥,螺胆汁寒而不烈,正好平衡;再加藿草的温性,三药合在一起,温凉相宜,既补血又散瘀,不会偏寒也不会偏热。”她将药汁敷在阿细的脚踝上,缠好布条:“每天换一次药,别多走路,多吃点红枣粥,帮着补血。”
阿细按此法换药,第一天敷完,就觉得脚踝不那么凉了,疼轻了些;第四天,红肿消了大半,瘀血淡了;第七天,脚踝基本好了,能慢慢走路;第十天,完全痊愈,背着茶篓去大理城卖茶了。回来时,她给阿月带了块大理城的花布:“阿月姐,这药汁太管用了!我问了茶山上的老阿婆,她们说年轻时采茶摔伤,也用当归煮水喝,只是没和藿草、螺胆汁一起用,您这法子,把补血和散瘀合在一起了!”阿月翻出《大理府志》,在笔记上写下:“初秋苍山采茶伤脚踝,瘀血阻络兼血虚,淫羊藿汁拌螺蛳胆汁、当归汁外敷,每日一换,七日痊愈。白族茶山口传当归用法,合‘秋收养血’之自然道法,补《大理府志》配伍之缺,体现‘补血活血’之理。”
第四卷冬初石坊伤筋骨酒炙藿螺驱寒邪
乾隆二十三年冬初,苍山的风带了层冰碴子,吹在人脸上生疼,村里的老石匠阿爷忙着雕刻村头的石坊——这是给村里的老寿星贺寿用的,得赶在冬至前完工。阿爷凿石头时,铁锤没拿稳,砸在左手手腕上,当时就疼得扔下锤子,手腕肿得像个青黑色的小鼓,连手指都动不了,只能被孙子扶来找阿月。
“阿月大夫,这手要是废了,石坊就刻不完了。”阿爷坐在药庐的竹椅上,左手手腕裹着麻布,声音里满是焦急,“砸伤后用热水敷了,反倒觉得寒气往骨头里钻,夜里疼得睡不着,连端碗都费劲。”阿月解开麻布,见阿爷的手腕瘀血呈紫黑色,肿得发亮,摸上去冰凉——比冬初的苍山风还冷,再诊他的脉,脉象沉紧,舌苔白厚得像一层霜。
“阿爷,您这是寒邪夹瘀血,伤了筋骨。”阿月解释道,“冬初‘冬藏’,本该养肾,苍山的寒气重,您砸伤手时,寒邪顺着伤口钻进筋骨里——肾主骨,寒邪伤肾,骨头里的寒气散不出去,和瘀血裹在一起,所以又冷又疼;热水敷只能解表面的寒,治不了骨头里的,反而会让寒邪往深了钻。”
阿爷的孙子急道:“阿月大夫,快想想办法!我爷爷要是刻不完石坊,老寿星的寿宴就没排面了!”阿月笑道:“用酒炙藿草螺胆汁,再加花椒粉,保准能把骨头里的寒气赶出去。酒炙藿草比生藿草温性强,能钻进筋骨里散寒;花椒辛热,归脾胃肾经,能温通经络——把寒气‘烤’出去;螺胆汁消肿,三药一起,温寒散瘀,正好治您这伤。”
她从药柜里取出早已炮制好的酒炙藿草——是用大理的米酒拌过,隔水蒸了半个时辰,晒干后呈浅褐色,带着浓郁的酒香。“冬初的伤得用酒炙藿草,生藿草温性不够,钻不进筋骨里。”阿月一边说,一边将酒炙藿草捣成汁,挤出螺蛳胆汁,又加了点磨细的花椒粉,墨绿色的药汁里多了点辛辣的香气。
“花椒这么辣,敷在手上会不会疼啊?”阿爷有点担心。阿月笑着说:“花椒的辣是温性的,能顺着皮肤渗进筋骨里,把寒气赶出来,刚开始会有点热辣,过会儿就舒服了。”她将药汁敷在阿爷的手腕上,缠好布条:“每天换一次药,别沾冷水,晚上用热水袋敷敷胳膊,帮着温寒。”
阿爷按此法换药,第一天敷完,就觉得手腕里的寒气散了些,不那么冷了;第三天,红肿消了,瘀血淡了,能慢慢动手指;第七天,手腕基本好了,能拿起小刻刀;第十天,完全痊愈,重新回到石坊前雕刻。他特意给阿月送了个亲手刻的螺蛳石雕:“阿月大夫,这酒炙藿螺药汁太神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