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金叶记:藏医灵草的三因缘(下卷)(3 / 4)

放在陶碗里,带着酒香;夏熬的膏盛在铜罐里,油亮金黄;秋腌的草泡在蜜罐里,透着甜香。洛桑拿起一块冬藏的根,递给丹增:“你尝尝,雪藏的根辛麻感更纯,没有燥气;再尝尝春晒的叶,酒拌过的叶多了股润劲。”

丹增尝了尝,果然,冬根的辛麻更沉,春叶的辛麻更润。“这些细节,医典里都没写!”他赶紧拿出纸笔,把季节炮制的方法记下来,“冬至雪藏根,酥油炒;春晒叶,青稞酒拌;夏熬茎,酥油膏;秋腌全草,蜂蜜藏——这些都是牧民的口传智慧,得写进医典里。”

正说着,草原上的老牧民扎西来了,他是纳木错最懂草药的人,手里拿着捆刚采的金叶巴全草:“洛桑法王,今年的秋草长得好,我按老法子腌了点,您尝尝。”扎西把草递给洛桑,“我爷爷说,秋草腌蜜能治咳嗽,我小时候咳得厉害,就是喝这个好的。”

丹增听了,赶紧问扎西:“您爷爷还传了别的法子吗?”扎西坐在羊毛垫上,慢慢说:“还有‘金叶巴温泉浴’,冬天把根熬成汤,泡关节能治痹痛;夏天把叶撒在奶茶里,能暖身子——这些都是雪山神教给我们的,传了好几代了。”

丹增把扎西的话也记了下来,还画了金叶巴的样子,标注了季节和炮制方法。“这些实践,比医典的记载更活。”他感慨道,“《四部医典》讲‘缘起性空’,金叶巴的季节炮制,就是‘时节缘起’‘方法缘起’,没有这些,药就没了效。”

后来,丹增把金叶巴的季节炮制法、牧民口传的用法,都补进了《晶珠本草》的注本里,还加了段:“纳木错金叶巴,依雪山季节炮制,合‘缘起性空’之理,源于牧民实践,补医典之缺,乃藏医‘三因调衡’之典范。”洛桑看着丹增写字,笑着说:“医典是死的,实践是活的,口传的智慧,才是藏医的根啊。”

第四卷平措承艺:金叶护童阳(薪火传承·纯阳之体·应人调方)

洛桑法王的头发越来越白,经堂里的转经筒也转得慢了些,他开始教徒弟平措认药、炮制金叶巴。平措是纳木错村的孤儿,从小在寺里长大,跟着洛桑学了十年藏医,认得所有草原雪山的草药,可洛桑总说他“懂药不懂人”——比如孩童的药,得比成人的温和,不能用太烈的酒,也不能用太温的酥油,怕伤了纯阳之体。

“平措,你看这金叶巴的根,节少的温性弱,适合孩童;节多的温性强,适合成人。”洛桑带着平措去药圃采金叶巴,指着一株细弱的草说,“孩童是纯阳之体,肾精未足,得用‘润补’,不能用‘燥补’,连炮制的酒,都得用淡点的青稞米酒。”

这天,草原上的阿佳抱着儿子尼玛来寺里——孩子才三岁,在雪地里玩时摔了一跤,左腿就开始疼,走路一瘸一拐,膝盖肿得像个小玛尼石,贴了松脂膏,反而更肿,夜里哭着喊“腿疼”,阿佳急得直掉眼泪。

“孩子的腿,是寒湿困了‘隆’(风),可不能用成人的金叶巴药酒。”洛桑让平措来诊断,平措摸了摸尼玛的膝盖,肿而不热,再看舌苔,白腻得像奶糊——是“培根(水)湿夹隆(风),孩童纯阳之体,湿邪易化热,得用温和的药。”

平措取了节少的金叶巴根(今年春采的,用雪水藏了半月,温性更柔),切成碎末,又取了点藏红花,是去年秋采的,花丝细如红线,味辛性温,能活血通络,“藏红花能活血,却不燥,适合孩童。”他还取了罐淡青稞米酒,是用新收的青稞酿的,酒精度低,带着点甜香。

平措把金叶巴末和藏红花按五比一的比例混在一起,加了点羊奶(草原上的羊奶性温,能润脾),调成糊状,“孩童不爱喝酒,糊状的药更易吃,羊奶还能护脾胃。”他还把药糊放在陶锅里,用文火蒸了半个时辰——蒸能去金叶巴的辛麻劲,让药更温和,适合孩童的纯阳之体。

除了内服,平措还做了“金叶巴羊奶膏”:把金叶巴叶晒干捣成粉,和融化的羊奶、少量酥油混在一起,熬成膏,涂在尼玛的膝盖上,再用软羊毛裹住。“外用的膏不能太油,羊奶能让膏更润,不刺激皮肤。”

尼玛用了三天,膝盖的肿就消了些,能慢慢走路;用了七天,能跑着追蝴蝶,一点不瘸;到了藏历七月,竟能跟着阿佳去草原上放小羊,左腿灵活得像没摔过一样。“平措师傅的药不苦,还有奶香味!”尼玛的话让洛桑笑了,他把平措的手放在桦树皮卷上:“这卷子里记的不是药,是人——孩童有孩童的治法,老人有老人的治法,顺人顺天,才能成好药。”

转年藏历新年,洛桑法王圆寂了,平措把他埋在药圃的金叶巴丛里,旁边立了块玛尼石,上面刻着“三因调衡,缘起性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