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年夏,长安突发暑热,大明宫的皇子们多染了暑气,其中棣王李琰的病情最重——他午后在御花园玩闹时,突然倒地抽搐,牙关紧咬,双目上翻,嘴唇泛出紫绀,太医们围在床边,用了掐人中、灌薄荷水的法子,都没能让他清醒。
“陛下,棣王殿下的脉象越来越弱了!”御医跪在玄宗面前,声音带着颤抖。玄宗望着床榻上奄奄一息的李琰,急得团团转:“苏敬呢?快传苏敬来!”此时,苏敬正带着太医院的学徒在坊市采集草药,听闻棣王危急,当即提着药箱赶往大明宫。
苏敬冲进寝殿,见李琰仍在抽搐,指尖探向他的脉搏——脉象急促如弦,似被暑热扰乱的鼓点,正是中医所说的“暑热内扰,肝风内动”之症,也就是民间常说的“急惊风”。他目光扫过案上从杨贵妃处借来的琥珀碎块,想起西域贡使说的“珀粉治夜啼”,忙喊道:“取石臼来,将琥珀碎块研成细粉!”
学徒们手忙脚乱地取来石臼,苏敬亲自研磨琥珀——那碎块温润细腻,研成的粉末呈淡金色,落在瓷碗中竟泛着微光。他取来半碗温凉水,将琥珀粉一钱调入,又加入少许蜂蜜(防琥珀粉呛入气管),用银勺撬开李琰的牙关,一点点喂了进去。
不过半炷香的工夫,李琰抽搐的幅度渐渐变小;又过了一刻钟,他竟缓缓睁开了眼睛,虽仍虚弱,却能含住玄宗递来的温水。殿内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玄宗握着苏敬的手,激动地说:“苏院正,你又救了朕的孩儿!这琥珀粉竟比太医的急救药还灵!”
苏敬擦了擦额头的汗,解释道:“陛下,棣王殿下是暑热引动肝风,琥珀能平肝安神、镇惊止痉,正好对症。只是这琥珀粉需研得极细,温水送服,才能快速起效。”他又叮嘱宫女,后续需用琥珀粉五分,配钩藤三钱、蝉蜕一钱煎水,每日一剂,连服三日,以防复发。
三日后,李琰已能下地跑跳,只是仍有些虚弱。苏敬带着一位从蜀地请来的民间医者前来复诊,那医者见了琥珀粉,笑着说:“苏院正,这法子与我们蜀地的土办法不谋而合!我们那里遇小儿惊风,会用琥珀粉配竹沥水,竹沥能清热化痰,比单用琥珀粉更周全。”
苏敬当即让下属记录下这民间方剂,补充到《太医院病案录》中:“小儿急惊风,暑热型,用琥珀粉一钱(研细)+蜂蜜少许,温凉水调服,急救效佳;后续调理,可配钩藤三钱+蝉蜕一钱(清热平肝),或竹沥水(化痰),视症状加减。案:蜀地民间经验,补文献之缺,实践出真知。”
此时,杨贵妃派人送来更多的琥珀碎块,笑着说:“苏院正,这琥珀能救皇子,比本宫枕着更有用。你尽管用,若不够,本宫再让西域都护府多送些来。”苏敬望着案上堆积的琥珀碎块,心中愈发清晰:这宫廷中的灵异之物,终将在民间实践与医道典籍的互动中,成为护佑长安众生的良药。
上卷第三回贵妃心悸扰清昼珀枕药膳双调治
天宝元年秋,长安的秋雨连绵不绝,杨贵妃近来总觉心口发闷,白日里看舞姬跳舞时,竟会突然心悸,手指发凉,连手中的玉杯都险些摔落。玄宗急得让太医院的御医们轮流会诊,有的说是“肝气郁结”,有的说是“心阴不足”,开的汤药喝了不少,效果却寥寥。
“苏院正,本宫这心口的闷痛,到底是怎么回事?”杨贵妃斜倚在长生殿的软榻上,声音带着疲惫。苏敬诊脉后,发现她的脉象细弱带数,舌苔少而干,正是“心阴不足,虚火内扰”之症——秋雨连绵,湿气伤阴,加上贵妃近日思虑过多,才导致心悸频发。
“娘娘,您这是心阴亏虚,需滋阴安神双管齐下。”苏敬说,“您常用的鸣珀枕能安神,臣再为您配一道琥珀药膳,滋阴养心,定能见效。”他取来琥珀粉一钱,又让人准备百合、莲子、银耳(皆能滋阴养心),一同放入砂锅中,加清水和少许冰糖,文火慢炖成羹。
当夜,杨贵妃枕着鸣珀枕,睡前喝了一碗琥珀百合羹。刚躺下,便觉琥珀枕的暖意顺着颈下蔓延至胸口,心口的闷痛竟轻了些;闭上眼后,枕中竟浮现出一片山水云雾的幻象——远处是青翠的山峦,近处是潺潺的溪流,云雾缭绕间,似有仙鹤飞过,耳边还伴着轻细的凤鸣声。这一夜,她不仅未再心悸,连多梦的毛病也轻了。
次日清晨,杨贵妃笑着对玄宗说:“陛下,苏院正的药膳和这琥珀枕真是绝配!本宫昨夜睡得安稳,心口也不闷了。”玄宗当即传苏敬前来,赏了他黄金百两,笑道:“苏院正,你不仅懂医理,还懂药膳,真是难得。”
苏敬躬身道:“陛下,这药膳的法子,也是受宫女们的启发。臣听闻宫女们私下里会用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