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细,草药要轻,像对待海边的小贝壳,得轻拿轻放。”
第三回孕妇疫滞·海珀术苓安胎邪
明万历二十五年,琼山渔村的孕妇林氏,怀孕七月,恰逢梅雨季,湿热最重时,竟染了疫症:发热、腹胀、不思饮食,脉象滑数却无力——这是“孕妇疫滞”,孕妇气血需养胎,疫邪侵入后,既不能用清热毒的烈性药伤胎,又不能任疫邪滞留伤母,需“安胎与辟疫兼顾”,比寻常疫症难治。
林氏的丈夫急得团团转,怕用药伤了孩子,不敢请郎中,只好去求阿海。阿海赶到时,林氏正靠在床头,手抚着肚子,眉头皱着,额头上渗着细汗。他先诊脉,再看林氏的舌苔——白腻不焦,便说:“你这是疫邪裹着湿气,没入深,不用怕,用海珀配白术、茯苓,既能辟疫,又能安胎。”
阿海取来细磨的海珀粉(只用三分,是成人剂量的三分之一),又找来了晒干的白术(岭南山地采的,炒过的白术健脾力强,不伤胎)、白茯苓(去皮的茯苓,利水不耗气),按三分海珀、二钱白术、二钱茯苓的比例,用小米粥的米汤煮成淡汁。“每日一剂,分四次喝,每次少喝些,让药气慢慢渗,不扰胎儿。”阿海一边说,一边用一小块打磨光滑的海珀,用软布系在林氏的腰上,贴着丹田的位置,“这珀贴着身子,温气能护胎,还能帮着药气散湿气。”
林氏按法子服药,第一日,腹胀的感觉轻了;第三日,能吃下小半碗粥,发热也退了;第七日,疫症完全好了,她能坐在院子里晒衣服,肚子里的孩子也时不时动一下——林氏摸着肚子,笑着说:“这海珀真是宝,既救了我,又没惊着孩子。”
阿海复诊时,又叮嘱林氏:“梅雨季别去海边的湿地,那里湿气重,容易染邪;平时多喝些小米粥,配少量海珀末,能健脾安胎,防再染疫。”林氏的丈夫来谢阿海时,好奇地问:“为啥海珀配白术、茯苓能安胎?”阿海指着窗外的海:“海珀浮在海上,性润不燥,能辟邪却不伤人;白术健脾,茯苓利水,脾健则胎安,水利则湿去——这是我治了几个孕妇试出来的,得让药跟着胎气走,不能硬来。”
他把这“孕妇疫滞方”添在木板墙上,旁边画了个小小的胎儿图案——这面墙,成了琼山渔村海珀疗法的“活医案”,从成人重症、小儿暑疫到孕妇疫滞,每一个方子都藏着阿海对岭南体质、不同人群的细致观察,是《广东通志》记载之外,最鲜活的民间实践延伸。
第四回方志定稿·海珀终载岭南史
明万历三十年初,广东按察司再次派医官李时敏(此时已年近七旬)赴琼州,收集“万历大疫”的民间疗法,为编纂《广东通志·异物志》补充素材。李时敏直奔琼山渔村,找到林阿海时,阿海正带着村民在海边捡海珀——台风刚过,海面飘着不少淡金色的浮珀。
“阿海,当年你治大疫的法子,可得详细跟我说,这是要写进方志,传后世的。”李时敏握着阿海的手,激动地说。阿海便带着他看村里的“海珀三件宝”:一是井边的石头,刻着“海珀悬井,水净无疫”;二是自家的木板墙,记着各种海珀药方;三是村民们挂在胸口的海珀小布包——“这是我们渔村的‘辟疫三件套’,比啥都管用。”
阿海详细讲述了大疫时的治法:“治重症疫,海珀配金银花、鱼腥草;治小儿暑疫,海珀配蝉蜕、灯心草;治孕妇疫滞,海珀配白术、茯苓;净水就把海珀悬井里,辟秽就燃海珀苍术香——这些都是我们在疫里摸出来的,没书教,全靠试。”他还带李时敏看海珀的分级:“浮在海上的,色淡金、松香浓,是上佳珀,能治病;沉在海底的,色暗、香淡,是次珀,只能做饰件——这是我爷爷传的,采了四代海珀,没错过一次。”
李时敏把这些都一一记录,还让阿海演示如何碾海珀、煮药、悬井,甚至跟着村民捡了一次海珀——“只有亲手摸过这海珀,才知道它为啥能治岭南的疫,它比内陆的琥珀多了股海水的清润,正好克岭南的湿热。”
回到广州后,李时敏整理素材,在《广东通志·异物志》草稿里写下:“琼州海面偶得浮珀,燃之有松香气,疫年焚之,可辟邪气。万历间大疫,琼山民家多藏海珀,染疫者十不及三”“将海珀碎块悬于井中,水味甘冽,饮之可防暑湿痢疾”,还特意补充了海珀分级:“浮海珀色淡金为上,供药;沉海珀色暗为次,作饰”,并附录了阿海的三个核心药方,注明“皆琼山渔民实践所得,验之有效”。
方志定稿那日,李时敏特意派人给阿海送了一本样稿。阿海摸着纸上的“海珀”二字,对着南海的方向,轻声说:“爹,爷爷,咱们的海珀,写进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