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混在温水里给孩子喂下。“这是鹿魂凝的石,温和,能安神。”他解释道。王二婶半信半疑,可孩子喝了水后,竟真的不哭了,还对着鹿魄咯咯笑。次日,孩子不仅不夜啼,还能跟着村里的小孩跑着玩,王二婶提着一篮鸡蛋来道谢:“你这‘魂石’真是神了!比镇上郎中的药还管用!”
李虎这才明白,祖父说的“魂石”就是《西域传》里的兽魄,且不止虎魄一种。他想起自己曾在山中见过鹿群踏过松间,见过野兔窜进腐叶堆,或许这些兽魄,就是它们逝去后的魂魄归宿。后来,他将野兔魄挂在弓箭旁,每次打猎都格外顺利,连遇到凶猛的野猪,都能化险为夷。他常对村里的年轻人说:“这兽魄不是普通的石头,是山中生灵的念想,咱们猎兽,也要敬兽,这石头就是提醒咱们,要对自然存份敬畏。”
秋日的一天,李虎带着儿子进山林,特意来到那处山洞。他指着岩壁上残留的树脂痕迹说:“你看,松脂裹着兽魂,才成了兽魄。以后你打猎,若见到这样的石头,要好好收着,那是山里的生灵在跟咱们说话。”儿子似懂非懂地点头,伸手摸着岩壁,仿佛能摸到千万年前松脂流淌的温度,摸到那些兽魂凝结的温柔。
第三卷大兴药铺用兽魄李德昌辨魄施药
仁寿元年,大兴城“济世堂”药铺里,药香弥漫在青瓦下。坐堂医师李德昌正为一位老妇人诊脉——老妇人面色苍白,手捂胸口,说自己总心慌,夜里常梦见猛兽追赶,连药汤都喝了三副,却不见好转。
“你这是心魂不宁,需用兽魄镇之。”李德昌转身从药柜最上层取下一个木盒,里面分门别类放着小块兽魄:褐色的虎魄、浅黄的鹿魄、灰褐的熊魄。他取出一块鹿魄,对老妇人说:“虎魄性烈,恐伤你元气;这鹿魄性柔,是鹿魂所化,最适合安神定悸。”
老妇人望着那块鹿魄,见它泛着浅黄的光,似有暖意从珀石中透出,不由得有些好奇:“先生,这石头真能安神?它怎会是鹿魂所化?”李德昌便讲起《隋书·西域传》的记载:“西域有矿,松脂裹兽魂,千年成兽魄。鹿性温和,其魄也带着温性,磨粉服之,能定心神,比酸枣仁、远志更胜一筹。”
他取来青石研钵,将鹿魄放在里面轻轻研磨。研杵与研钵相撞,发出“沙沙”的轻响,鹿魄的细粉落在瓷碗里,似一层细雪。李德昌又加入少量蜂蜜,调成糊状,递到老妇人手中:“每日清晨用温水送服,三日后再来复诊。”老妇人接过药糊,入口微甜,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松香,咽下去后,胸口竟真的不那么发闷了。
三日后,老妇人再来药铺,脸上已添了血色。“先生的药真管用!”她笑着说,“这几日我夜里不做梦了,心慌也轻了不少。”李德昌点点头,又取来一小块熊魄,对她说:“你气血也虚,这熊魄性厚,能补气血,你回去后,用它泡水喝,每日一杯,能助你恢复元气。”
药铺里的学徒不解地问:“先生,为何不用虎魄?虎魄镇惊的名声不是更大吗?”李德昌摸着药盒里的兽魄,耐心解释:“用药如用兵,需因人而异。虎魄虽烈,却不适合年老体弱者;鹿魄柔,熊魄厚,狼魄燥,各有其用。《西域传》说‘兽魄’而非‘虎魄’,就是告诉咱们,万物各有其性,用药也要辨性,不能一概而论。”
后来,“济世堂”用兽魄治病的名声渐渐传开,常有患者专程来求药。李德昌便在药铺墙上挂了一块木牌,上面写着“辨魄施药”四个大字,悸,熊魄补气健脾胃,狼魄驱寒治痹痛。每当有人来问,他都会指着木牌,讲《隋书》的记载,讲兽魄与自然的关联,让更多人知道,这小小的珀石里,藏着古人对生灵的敬畏,对医者仁心的诠释。
第四卷隋庭学士研兽魄王劭校书论源流
大业三年,隋庭学士王劭坐在秘书省的书斋里,面前摊着刚修成的《隋书·西域传》,手中捧着一块虎魄与一块鹿魄。他是隋代着名的史学家,专精典章制度,今日特意从内府借来这两块兽魄,要考证“兽魄”一词的源流。
“《山海经》只言‘虎魄’,称‘虎死,其魄入地为石’,怎到《西域传》,就成了‘兽魄’?”王劭皱着眉,翻出《山海经》的抄本,在“西山经”篇找到相关记载。他将虎魄放在《山海经》书页上,虎魄的深褐光泽与泛黄的纸页相映,似能看见古人对老虎魂魄的想象;再将鹿魄放在《隋书》旁,浅黄的珀体又似在诉说着想象的扩展。
这时,同为学士的刘焯来访,见王劭对着两块琥珀出神,便笑着问:“君懋(王劭字),这是在研究内府的兽魄?”王劭点点头,将鹿魄递给刘焯:“你看,这鹿魄与虎魄截然不同,却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