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它让不同的部落,像琥珀里的树叶和阳光一样,靠在了一起。
第二回石磨琢珀:指尖生花的约定
第二天清晨,赤陶部的广场上就热闹起来。科恩让人搬来几块光滑的青石,又打来清水,放在广场中央。雷格知道,科恩是想让他教大家磨琥珀——昨天晚上,科恩跟他说,部落里的女人喜欢用珠子装饰头发和衣服,但只有石头和贝壳做的,要是能把琥珀磨成珠子,肯定会更漂亮。
雷格从鹿皮袋里拿出几块小琥珀,放在青石上。他先用水把琥珀打湿,然后拿起一块细沙磨石,轻轻按在琥珀表面,顺着琥珀的纹路慢慢打磨。“磨琥珀要轻,”雷格一边磨,一边说,“它不像石头那么硬,太用力会碎。要顺着它的纹路,像顺着河水的流势走。”
科恩和部落里的陶匠围在旁边看,眼睛都不眨。琥珀在细沙磨石下,慢慢变得光滑,表面的泥痕被磨掉,露出里面的蜜色。有个叫莉娜的陶匠,忍不住伸出手,学着雷格的样子,拿起一块小琥珀,放在青石上磨。她的手很巧,做陶的时候灵活得像风,磨琥珀时却有点紧张,手微微发抖。
“别怕,”雷格笑着说,“你就把它当成刚揉好的泥,轻轻揉,慢慢磨。”莉娜点点头,手指放松下来,细沙磨石在琥珀上滑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像风吹过草地。
阿尔和埃里也围了过来。阿尔拿起一块最小的琥珀,放在手里,用细沙轻轻蹭。琥珀的表面渐渐变得光滑,他把琥珀举到眼前,对着阳光看——里面的小虫好像更清楚了,翅膀的纹路都能看见。“埃里,你看!”阿尔把琥珀递给埃里,“磨过之后,它更亮了!”
埃里接过琥珀,放在手里摩挲。他想起桦木部的瓦伦爷爷,想起瓦伦爷爷手里的那块小琥珀,要是瓦伦爷爷看到磨亮的琥珀,肯定会很高兴。“等我们回去,”埃里对阿尔说,“我们也教桦木部的人磨琥珀,这样他们也能有亮闪闪的珠子了。”
磨了一个上午,广场上的青石旁堆了不少磨好的琥珀:有圆的珠子,有扁的坠子,还有切成小块的,像一片片蜜色的玉。莉娜磨出了一颗最大的琥珀珠,她用石钻在珠子中间钻了个小孔,然后用麻线串起来,戴在自己的头发上。阳光落在琥珀珠上,泛着暖光,莉娜的头发好像也染上了一层金红的色,好看极了。
科恩看着广场上的琥珀,又看了看雷格,突然说:“我们做个约定吧。”他让陶匠抱来一堆刚烧好的陶罐,有大有小,都刻着漂亮的花纹。“你们每年秋天来一次,带着琥珀,我们给你们陶。你们教我们磨琥珀,我们教你们做陶——这样,我们的部落就能一直做朋友。”
雷格点点头,他想起霍尔首领说的“跨区域的交换”,现在,这个交换好像真的要实现了。“好,”雷格说,“我们每年秋天来,带着北海的琥珀,带着海的礼物。”
那天下午,赤陶部的人开始给雷格他们准备返程的东西:除了十个陶罐,还有晒干的麦子、腌好的肉,还有莉娜做的一串琥珀珠——她把琥珀珠送给了阿尔,说让他带回去,给部落里的小女孩们看。阿尔接过琥珀珠,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像捧着一件珍宝。
傍晚的时候,科恩带着部落的人送他们到绿纹河边。木筏已经准备好了,陶罐被牢牢地绑在木筏上,琥珀放在鹿皮袋里,贴在雷格的胸口。“路上小心,”科恩握着雷格的手,“秋天的时候,我们在这里等你们。”
雷格点点头,跳上木筏。阿尔站在木筏上,对着赤陶部的人挥手,手里的琥珀珠在夕阳下闪着光,像一颗小小的太阳,挂在他的指尖。木筏慢慢驶离岸边,赤陶部的屋子越来越远,最后变成了地平线上的小红点,但雷格知道,这条用琥珀和陶连接起来的路,已经牢牢地扎在了地上。
第三回异客疑云:珀光解隙的智慧
从赤陶部返程的路上,他们遇到了一群陌生的人。那天中午,他们刚走出一片橡树林,就看到前面的草地上站着十几个穿着兽皮的人,手里拿着石矛和石斧,眼神警惕地盯着他们——埃里说,那是草原部的人,他们以游牧为生,很少跟森林和海边的部落打交道,对陌生人很警惕。
草原部的首领是个叫巴图的男人,他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从额头一直到下巴,那是跟狼搏斗时留下的。巴图走到雷格面前,目光落在他们绑在木筏上的陶罐和雷格怀里的鹿皮袋上,声音像草原上的风一样冷:“你们从哪里来?手里的东西是偷来的吗?”
雷格知道,现在不能硬来。他慢慢放下手里的桨,解开怀里的鹿皮袋,拿出一块磨好的琥珀珠。“我们是海狼部的人,从北海来,”托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