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灯缘:忘川本草魂(下卷)(2 / 5)

,不在古籍之中,而在百姓的生活里。”祖父曾用一种“红姑娘”的红萼,治好过许多咽喉肿痛的患者,却从未告知他这“红姑娘”的学名,也未留下只言片语的记载。

祖父去世后,陈砚之接过药铺,每日为百姓诊病。这年春末,药泉镇突发“喉痹”疫病,患者多为孩童与老人,初起时咽喉干痒,继而红肿疼痛,严重者吞咽困难,高热不退。陈砚之依照古籍记载,用银翘散、桑菊饮等方剂治疗,可效果甚微,疫病愈演愈烈,镇上的药材也渐渐告罄。

陈砚之心急如焚,彻夜翻阅祖父留下的医案,却始终找不到应对之法。这夜,他疲惫不堪,伏在案上睡去,梦中竟来到一处幽暗河畔,河畔开满了赤红如灯的奇花,一位身着青衫的男子(苏珩)与一位撑舟渡夫(引)立于花旁,对他道:“此花名金灯,味苦性寒,清热解毒、利咽消肿,乃治喉痹热毒之良药。人间称它红姑娘、红灯笼,可煎水服,可捣汁含,若与甘草、桔梗同用,疗效更着。”

陈砚之猛然惊醒,梦中景象历历在目。他想起祖父曾用的“红姑娘”,不正是梦中的金灯花吗?他连忙起身,循着记忆来到镇外的河滩边——那里果然生长着一片红姑娘,枝头的红萼饱满鲜亮,与梦中所见一模一样。

陈砚之采摘数斤红萼,回到药铺,依照梦中所言,将红萼与甘草、桔梗一同煎水。他先给自己服下一碗,只觉一股清苦之气入喉,随后便是阵阵清凉,连日来因劳累引发的咽喉不适竟瞬间消散。他心中大喜,连忙将汤药分发给患病的百姓。

镇上的孩童王小二,患喉痹已三日,高热不退,咽喉肿得几乎无法呼吸,父母抱着他哭着来到药铺。陈砚之将汤药小心喂入小二口中,又取新鲜红萼捣汁,让他频频含漱。不过一个时辰,小二的高热便退了;次日清晨,他已能开口说话,咽喉红肿也消了大半。连服三日汤药,小二彻底痊愈,蹦蹦跳跳地来到药铺道谢。

随着越来越多的患者痊愈,药泉镇的疫病很快得到控制。百姓们都称红姑娘是“救命仙花”,纷纷前来询问其用法。陈砚之便将红萼的药用之法告知乡邻,教他们采摘成熟的红萼晾晒保存,以备不时之需。他还特意来到河滩边,观察红姑娘的生长习性——他发现这花喜湿润之地,耐旱性差,红子落地后,若遇人畜尿液浇灌,便会迅速发芽,这与祖父生前说的“草木需借人气而旺”不谋而合。

为了不让这药用经验失传,陈砚之开始着手整理记录。他走访周边村落,收集关于红姑娘的民间用法:有的村民用它治疗“热淋”,与车前草同煎;有的妇人用它外敷治疗“天疱疮”,捣烂后加入少许香油;还有的老农说,将红萼晒干泡茶,可治“肺热咳嗽”。陈砚之将这些用法一一记录在小册子上,取名《金灯花民间用法辑要》。

只是他心中仍有疑惑:这红姑娘的学名究竟是什么?为何古籍中鲜有记载?他带着小册子,前往江南最大的药市,寻访资深药商。一位白发药商看了册子,沉吟道:“此物我曾在北方见过,当地人称‘挂金灯’,据说在西域一带也有生长,只是各地叫法不同,从未有统一的名号,更未载入官修本草。”

陈砚之闻言,心中感慨:如此良药,竟因地域阻隔、称呼各异,未能被更多人知晓。他暗下决心,要走遍九州,收集更多关于金灯花的药用经验,让它的本草之能,惠及更多百姓。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这份执着,正悄然呼应着忘川河畔那片金灯花海的期盼。

第七卷瘟疫袭九州金灯显神威

陈砚之带着《金灯花民间用法辑要》,踏上了寻访之路。他一路向北,途经中原、华北,每到一处,便向当地百姓打听金灯花的踪迹,收集药用经验。在北方的太行山区,他发现当地百姓称金灯花为“酸浆实”,用其治疗“小儿惊风”——将红萼煎水,加入少量朱砂(外用),可安神定惊;在西北的黄土高原,百姓称它“天泡果”,用其治疗“湿热黄疸”,与茵陈、栀子同煎,疗效显着。

陈砚之将这些新的用法补充到册子中,册子越来越厚,他对金灯花的药性也有了更深的认识:此物味苦性寒,归肺、膀胱经,除清热解毒、利咽化痰、利尿通淋外,还可凉血止血、消肿止痛,其用涵盖内治、外治,对热毒、湿热所致的多种病症皆有良效。

就在陈砚之抵达关中平原时,一场罕见的瘟疫突然席卷九州。这场瘟疫起于关中,因夏季多雨,湿热交蒸,热毒弥漫,患者初起时发热恶寒、头痛身痛,继而出现咽喉肿痛、咳嗽咯血、小便赤涩、皮肤起疹等症状,病情进展极快,许多患者三日内便因热毒攻心而亡。官府虽组织郎中救治,却因病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