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蜜敷于咽喉外部。
首日,妇人高热稍降,能咽少量汤水;次日,咽喉溃烂处结痂,咳脓血减少;三日,斑疹渐淡,神志清明;五日,热退身凉,能言短句。太医令闻之,亲往探视,见妇人病情大愈,惊异不已,遂请杜度为其他重症者诊疗。
又有小儿,年六岁,染疫后高热惊厥,四肢抽搐,牙关紧闭。杜度取晒干的齐鲁酸浆果五枚,煎水至半碗,以银匙撬开牙关,徐徐灌下,同时针刺人中、合谷。盏茶功夫,小儿抽搐停止,双目微睁。复按方连服三日,小儿痊愈,嬉笑如常。
如是者半月,杜度以酸浆为主药,辨证配伍,治愈重症者逾百人。太医令遂奏请武帝,将酸浆之用纳入官修医书。武帝诏杜度入太常寺,与诸医共同修订《神农本草经》注疏,增补酸浆性味、功效及配伍之法:“酸浆,味酸、苦,性寒。归肺、肝、膀胱经。主清热解毒,利咽消肿,凉血止血,利湿退黄。治咽喉肿痛、热咳脓血、小儿惊痫、湿热黄疸、热淋涩痛,外敷治疮疡肿毒。赤者偏于利咽解毒,青者偏于利湿退黄,根主利水道,叶善敷疮。”
《酸浆医案辑要》亦得以刊刻,流传于世。至此,酸浆从炎荒岩缝中的无名小草,经民间口传实践、医者田野寻访、重症病案验证,终入典籍,完成“实践—口传—文献”之历程。杜度立于太常寺藏书阁,望着竹简上墨迹未干的酸浆注解,叹曰:“医道非困于书斋,而源于田野。若不亲至苍梧、吴越,不闻乡老之言,怎知此草有如此神效?”此语,恰是中国传统医学“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智慧的最好注脚。
(上卷终,待续下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