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白恩月拢了拢膝头的薄毯,声音仍带一点刚退烧的沙哑,却含着笑,“除了主卧,其他房间你随意。”
“毕竟我刚刚起床,还没收拾。”
林初眼睛一亮,像被解了禁的猫,站起身就想要四处参观,后衣领就被严敏一把拎住。
“你还真想地毯式搜索?”
严敏把柚子盒往茶几一搁,语气半真半假,“病人需要静养,不是给你开盲盒的。”
“我就看一眼!”
林初双手合十,马尾一甩一甩,“保证不碰任何东西。”
白恩月被逗得低笑出声,牵动了喉咙,又咳了两下。
她抬手,朝走廊尽头指了指:“你去逛逛吧,顺便帮我看看书房那盆绿萝是不是又蔫了。”
严敏挑眉,没再阻拦,只补了一句:“就只能打扰十分钟,时我就下次把原始代码交给你解析。”
“收到!”
林初敬了个夸张的军礼,踩着一次性拖鞋“哒哒哒”
地溜进走廊,背影像颗蹦跳的糖粒子。
客厅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剩落地钟的秒针走动。
严敏替白恩月把毛毯掖好,目光掠过玄关处的照片墙——
最中央是一张合照:白恩月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半蹲在草坪上,身后鹿鸣川撑着一把透明伞,伞沿的水珠刚好落进她梢。
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条通往未来的道路。
“她连你家地砖缝都好奇,”
严敏收回视线,声音低下来,“但我们都知道,她不是想看房子,是想确认你过得好不好。”
白恩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照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毛毯的流苏,轻声道:“那就让她确认吧——”
严敏也好奇地打量了一圈她所能看到的地方,“确实和想象中有一定出入。”
“都说一个房子的装饰能够反映出主人的性格。”
“你是个内心很柔软的人”
白恩月微微一愣,没想到这话会从严敏的嘴里说出。
……
书房里,林初踮脚绕过地上散落的电脑线,被一整面落地窗震住。
雨后初晴,夕阳像打翻的橘子汽水,漫过木质地板,停在白恩月的键盘上——那上面还留着一张便签:
【d-24】
林初“哇”
地捂住嘴,像怕惊扰什么。
她回头,看见书架第二层摆着一排相框:有白恩月在剑桥的毕业照,有她抱着小秋吹蜡烛的剪影,最边上是一张旧照片——韦伯教授站在实验室门口,朝镜头比了个夸张的“v”
字,旁边白恩月抱着电脑,笑得眼角弯弯。
“原来你以前也这么爱笑啊……”
林初指尖悬在玻璃外框上,小声嘟囔。
走廊尽头,严敏端着温水路过,听见书房里传来极轻的“咔嚓”
一声——林初正举着手机,对准那盆绿萝拍照,镜头里,绿萝的叶脉被夕阳照得透亮,像一片小小的星河。
“师姐,”
她探头朝客厅喊,“绿萝没蔫!”
白恩月靠在沙里,听见这句孩子气的汇报,眼底漫开一点潮湿的亮。
严敏把水杯递给她,摇摇头:“十分钟到了。”
下一秒,林初风一样卷回来。
“我参观完了。
结论是——”
她故意卖关子,直到白恩月抬眼,才咧嘴一笑:
“很温馨的家,我都有点想要搬进来住了。”
白恩月垂眼,觉得有人在耳边叽叽喳喳的也挺不错。
她抬起头,开玩笑地说道:“那就要看鹿总同不同意了。”
一时间,严敏脸上的笑意也明显了几分。
李婶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砂锅“咕嘟”
一声顶起锅盖,空气里顿时炸开一股子老火炖鸡的醇香。
白恩月挪了挪身子,鼻尖轻轻一动,笑着问:“李婶,今天是不是加了党参?”
“太太鼻子真灵。”
李婶探出半个身子,围裙上沾着一点金黄的油星,“给你补气血,顺带也给两位小姑娘补补脑子。”
白恩月看向林初两人,“等会儿你们可要好好尝尝李婶的手艺。”
话音没落,林初抱着电脑包,一副准备冲刺的架势。
“师姐,我得先走啦!”
她晃了晃手机,“约了朋友,再不去她们就要把我踢出群聊了。”
白恩月失笑,伸手想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