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决裂(1 / 2)

爱不候时 西畔若雨 1252 字 6天前

天台的风忽然转冷,像一把薄刃贴着耳骨刮过。

鹿鸣川的嗓音还在空气里震颤:“如果你真的要让妈一辈子都待在那个冰冷的地方……那就别怪我让慧瞳陪葬。”

“我说到做到”

鹿鸣川眼神中是前所未有的决绝。

鹿忠显却只是垂眼掸了掸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像在拂去一只烦人的飞虫,动作轻慢,却压得四周风声瞬间沉了下去。

“陪葬?”

男人终于开口,声音低得近乎温柔,“你拿什么陪葬?”

他抬眼,眼底那层终年不化的霜忽然化开,露出底下黑得亮的冰窟。

“慧瞳的控股权在我手里,董事会七个席位我占了四席;你签过的每一份对赌协议、每一份融资合同,落款都是‘鹿忠显’。”

“你真以为这段时间你坐稳了自己现在的位置了吗?”

“我告诉你,要不是我在背后护着,你早就被董事会的老狐狸吃干抹净了!”

鹿鸣川指节泛白,手机在掌心出不堪重负的轻响。

“你以为掌握几组数据、几个模块,就能掀桌子?”

鹿忠显笑了一声,短促得像刀片划过玻璃,“别忘了,连你所在的这个天台,都在我的产权范围内。”

风卷起鹿鸣川的衬衫下摆,像一面被戳破的旗。

“你可以让股票跳水,”

鹿忠显向前半步,声音忽然拔高,却又在最高点轻轻落下,“我也可以让它在十分钟内锁盘停牌。”

鹿鸣川眼底那团火被风撕得七零八落,只剩一点将熄未熄的红。

“至于你所谓的‘威胁’,”

鹿忠显抬手,指尖在虚空里点了点,像在点一只不听话的棋子,“在我眼里,不过是小孩子摔玩具。”

“玩具碎了,再买新的就是。”

他转身,背脊在暮色里拉出一道笔直的线,像一柄收鞘的剑,锋芒尽敛,却寒气逼人。

“鸣川,”

男人头也不回,声音散在风里,“你最大的错误,是把我的容忍,当成了你的筹码。”

“鹿家可以没有eveos,”

鹿忠显最后一句,轻得像一声叹息,“但不能没有规矩。”

说着,他回头看了看白恩月,“我希望你们能够明白这个道理。”

“公司的职位,依旧给你们留着,希望你们能够继续正常工作。”

铁门“哐当”

一声合拢,将那道决绝的背影隔绝在灯火之外。

鹿鸣川站在原地,手机屏暗了又亮,映出他眼底一片死灰——

原来他以为的底牌,不过是父亲掌心早就翻过的牌面。

铁门合拢的声音还在空气里震颤,像一记闷雷,把他所有未出口的话都劈成碎片。

他站在原地,手背青筋暴起,张了张干涩的嘴唇,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手中手机屏幕暗了又亮,映出他眼底一片死灰。

——原来他以为的底牌,不过是父亲掌心早就翻过的牌面。

“啪嗒。”

手机终于从指缝滑落,砸在水泥地面,屏幕裂出一道蛛网般的白痕。

鹿鸣川的肩膀猛地塌下去,像被抽走了最后一根脊梁骨。

他抬手捂住脸,指缝间漏出嘶哑至极的哽咽,像一头被逼到悬崖边的困兽。

“……我救不了她。”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字字带血。

白恩月强迫自己撑起身子。

她脚步虚浮,身体仍软,却在看见那道弯下去的背影时,心口骤然一紧。

“鸣川……”

她喊得极轻,像怕惊碎什么。

鹿鸣川没回头,只是背脊绷得更紧,指节因用力而泛青。

白恩月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却固执地不肯停。

直到她伸手,从背后环住他的腰。

掌心贴上他剧烈起伏的胸膛时,她才感觉到——

那里面跳着的,不是愤怒,而是近乎绝望的疼。

“别怕。”

她声音哑得厉害,却固执地重复,“我在。”

鹿鸣川的指尖终于动了动,覆上她冰凉的指节,却在触到的瞬间猛地收紧,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他转身,额头抵在她肩窝,整个人颤抖得几乎站不稳。

“我答应过她的……”

声音闷在衬衫的纹理里,带着潮热的湿意,“我说只要eveos成功,就能把她接回家……”

白恩月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