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墙边喘息,望着微弱的灯光透过门缝洒入,他像一个在深井中等待黎明的人。
“你这么练,不累吗?”
有一次,一个曾经冷嘲热讽过他的前队友站在球场边,嗤笑地问。
苏盘没有回答。
他只是继续运球、起跳、投篮。
球砸在篮筐上弹起,落地,又被他捡起。
他的动作像是被设定好的程序,没有任何情绪,也没有任何停顿。
但那天夜里,他却一个人坐在床上流泪。
他的身体快要崩溃,心理也几近崩塌。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执拗,太天真。
他拨通了父亲的电话,那个一直以来对他打篮球抱有强烈反对意见的父亲。
“你到底想怎样?”
电话那头的语气依旧严厉,“你觉得打球就能吃饭吗?别做梦了!”
苏盘沉默了很久,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不靠它吃饭,我只是想知道,我一直在做的事,是不是有意义。”
电话挂断的那一瞬,他仿佛听见自己心里的某个角落被刺穿了。
但第二天,他依旧回到了球场。
他知道,没有人能替他打这一场仗。
他只有自己。
只有一颗球,一个破球场,一身汗水和一腔孤勇。
训练场没有奇迹,只有日复一日的重复。
苏盘的投篮姿势从最初的僵硬,到如今的流畅;从三十次中一个,到现在百投七中。
他的身体也不再像初时那般瘦弱,肩膀逐渐宽厚,腿部线条如刀雕斧凿,每一块肌肉都在告诉世界:这不是天赋,这是淬炼出来的钢铁。
有一年夏天,他被推荐去参加一个业余训练营,那是他第一次接触真正的职业级训练内容。
他在那里见识了无数他从未想象过的对手,每一个都比他快、比他高、比他准。
他成了陪练中的陪练,是所有人练投练突破的移动背景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