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天再次踏入传送法阵,这一次明显感觉到传送时间比先前长了许多,周身被空间之力包裹的感觉持续了约莫十多息的工夫。
待眼前光华散去,他发现自己已置身于一间古朴雅致的静室之中。四壁悬挂着各式各样的卜卦筮具,从古朴的龟甲到精致的星盘,每一件都散发着淡淡的灵力波动。
就在他打量四周时,一位素衣女子端着茶盘翩然而至。待看清对方面容,杨云天不由得一怔——这女子竟是封之微!
想起先前听闻童子将她收为亲传弟子,还在天衍道宗举办了盛大的收徒典礼,莫非此地就是天衍道宗内部?
封之微见到杨云天也是又惊又喜,正欲开口叙话,却被童子挥手打断:“这里没你的事了,先退下吧。”她只得悻悻地施了一礼,退出时还不忘回头望了杨云天一眼。
待封之微离去后,童子如临大敌般开始布设阵法。只见他双手翻飞,一道道灵光接连打出,先后开启了七八重防护法阵,将整间静室笼罩得密不透风。
即便如此,他似乎仍不放心,又祭出一面古朴的铜镜法宝,在室内来回巡查,确认没有任何窥探的痕迹。
同来的除了那位枯瘦老者,牛顶天也跟了进来。杨云天悄悄移到壮汉身侧,压低声音问道:“这位童子前辈,究竟是天衍道宗的人,还是听雨楼的?”
牛顶天晃了晃那颗硕大的脑袋,像个傻子似的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这话却被一旁的老者听了去,他不屑地嗤笑道:“装神弄鬼!这家伙啊,既是天衍道宗的太上长老,又是听雨楼背后的几位推手之一。好事坏事都有他的份,可不是什么善茬!”
童子冷哼一声:“老东西,有本事下次有事别来找我。真是吃饱了就骂厨子!”
老者见童子这般谨慎,不耐烦地催促道:“这都布下多少层法阵了?别说这是在你们天衍道宗内部,就是在荒郊野岭,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有什么消息快说,老子还忙着呢!”
童子目光转向牛顶天,正色道:“闲杂人等先退下吧,接下来的话,不是你能听的。”
牛顶天“哦”了一声,老老实实地就要往外走。
“走什么?给老子回来!”老者却又叫住徒弟,转头对童子道:“这是我亲传弟子,不是外人,用不着避讳。”
“老夫正是知道他是你徒弟,才让他回避的。否则……”童子欲言又止,双臂交叉在胸前,“罢了,你自己决定吧,勿谓言之不预!”
老者见童子说得如此郑重,沉吟良久,终于叹了口气:“罢了,是福不是祸。顶天,你就留下听着吧。”
待场中重新归于寂静,童子这才缓缓开口,每个字都像是经过千锤百炼:“前些时日,我们寻到了令师的下落。”
“然后呢?”老者屏息凝神——正是这句话,才让他不惜亲自前来。
“老夫亲眼见到了他本人。”
“他老人家......还活着?”老者声音发颤,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死了!”
“死了?”老者如遭雷击,“怎么死的?是你见到时就已经......还是说......”
“见到时便已气绝,但却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活着’。”童子这话虽然绕口,却是不争的事实。
“你是什么时候见到的?他老人家现在何处?”
“半年多以前。他的遗体现就在老夫这里保管。”
“半年前?”老者勃然变色,“那你为何现在才告知于我?”
“你说为何?”童子声调陡然拔高,“老夫不得查清死因吗?到时候你问起来,我是答得上来还是答不上来?”
老者闻言一怔,意识到确实冤枉了对方,这才缓和语气:“那他老人家究竟是怎么死的?或者说,他去了哪里,被何人所害?”
童子神色凝重:“此事不可说。老夫今日如此郑重地请你前来,就是想劝你莫要再追查下去。将忘归前辈的遗体带回去好生安葬,这件事到此为止。”
“有什么说不得的!”老者怒目圆睁,“若他老人家真是被人所害,老子就算踏平仇家宗门,也要为他报仇雪恨!”
童子无奈掩面。真相远非对方所想,此刻只能冒险透露一二:“你听好了,老夫只解释这一次。能听懂便罢,听不懂,此事永不再提!”
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忘归道人,非人力所害!他乃是——殉道者!”
话音未落,九天之上竟无端降下一道黑色惊雷,裹挟着毁灭气息直劈静室!先前布下的数重防护法阵在雷光面前犹如纸糊,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