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土崩瓦解!
千钧一发之际,老者与杨云天同时出手相抗。那黑色劫雷分做两道,一道不偏不倚正中杨云天,他灵海内的雷霆符文剧烈震颤,几乎要自主吞噬这道天雷。
忽然间,甲子秘境中那位大能的告诫在耳边响起,他强压下吸收的冲动,只得催动全身修为硬抗这毁天灭地的一击!
终于将这道黑色劫雷抵挡下来,杨云天喘着粗气。
老者那边安然无恙,却对杨云天竟也能硬抗这一击颇感诧异。
不过此刻不是深究的时候——当童子说出“殉道者”三个字时,老者已然猜到了大半真相,这道天降劫雷更是印证了他的猜测。
他抬头充满怨恨地瞪了眼苍穹,最终化作一声长叹,沉默不语。
童子也不再多言,挥手间祭出忘归道人的遗体。
只见这位前辈平静地躺在一张玉案之上,面容安详如沉睡。但若细看便会发现,他体内竟是一片虚无——既无五脏六腑,也无气海金丹,更不见元婴踪迹,俨然只剩一具空荡荡的皮囊。
杨云天此刻才惊觉,这不正是当初与自己对战的那位瘦尊者吗?难怪童子特意邀他前来。
仔细端详这位瘦尊者与老者的面容,二人竟有几分神似。
童子看出杨云天的疑惑,暗中传音道:“此人道号忘归,乃是撼地宗上一任太上长老,千余年前便神秘失踪。他既是这姓君的师父,也是其祖父。君家几代单传,具有修炼天赋的后人越发稀少。姓君的父亲就是个毫无资质的凡人,可以说他是被祖父一手带大的。
“这姓君的也是命运多舛,子孙辈中再无一人能修炼。听说他有个重孙具备修炼资格,但天赋平平。否则他也不会破例收牛顶天这个外姓人为徒。”
老者此时望着忘归道人的遗体,已是老泪纵横。
见童子与杨云天暗中传音,不由愠怒:“此事与这小子有何干系?带他来听我宗门秘辛,究竟是何用意?”
童子摇头轻叹:“真是不识好人心。若非洛小友,你以为能寻回令师?当日正是洛小友与令师一番苦战,才将令师留了下来。你们撼地宗开出的天价悬赏,合该都给洛小友。你真以为是老夫掐指算出来的?”
这番话真正让老者对杨云天刮目相看。
他深知自己师父的修为境界——即便被天道操控,实力也绝不在自己之下,竟会栽在这个看似普通的结丹修士手中。
“顶天,过来!”老者唤来仍呆立一旁的牛顶天,郑重道:“给恩人磕头谢恩!”
说罢,他自己也弯下腰身,竟要对杨云天行大礼参拜!
杨云天急忙上前搀扶:“前辈万万不可!晚辈如何受得起如此大礼!”
然而老者的力量何等惊人,杨云天根本拦不住。只见老者结结实实地躬身行礼,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庄重与感激。
杨云天面露窘迫,童子适时开口解围:“你就安心受着吧。这老鬼若不行此大礼,心魔难消,道心难安。”
一礼既毕,老者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他转向童子抱拳道:“老友之恩,老夫铭记在心。”
随即又对杨云天说:“既然他说是你的功劳,那就绝不会错。我撼地宗向来恩怨分明,你随我回宗门宝库,但凡看上的,尽管拿去!这算是你寻回家师遗骸的报答。”
杨云天连忙推辞:“前辈厚爱了。晚辈当时只是为了自保,并不知那位前辈与您的关系。这份恩情,实在受之有愧。”
童子此时正手持玉简与听雨楼传讯,片刻后插话道:“听说你去听雨楼是为了寻找风雷双系功法?这可巧了,这姓君的门派里正好藏着一部上乘的风属性功法。若是这老家伙舍得,我看正适合你修炼。”
“你是风灵根?”老者狐疑地打量着杨云天。虽然未曾仔细探查,但眼前这年轻人周身气息沉稳,确实感受不到半点风灵根特有的轻灵波动。
杨云天轻轻摇头。
老者见状,脸上掠过一丝失望:“若非天生风灵根,便无法参悟全本功法。老夫也是仗着体魄强横,才勉强练成了前两层。”
他话锋一转,眼中又燃起兴致,“不过观你肉身根基扎实,若真想研习,倒可如老夫一般专攻前两层——单是这两层,便已是一门绝佳的炼体秘法。”
说着,他竟一把拉住杨云天的手臂:“走,现在便随老夫回宗!”
这雷厉风行的做派,让杨云天不禁莞尔——没想到这位前辈还是个说风就是雨的急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