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的阴影里。

司知芮正含笑望着墨瑾昱。

忽然感觉到他手指微微一动，想要抽回被她紧紧握住的手。

那一瞬，她的心头猛地一紧，没有迟疑，反而更用力地攥紧了他的手。

墨瑾昱眉头微微一皱，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然而，他终究没有当着众人的面甩开她。

司知芮悄悄松了口气，她脸上的笑意重新浮现。

她知道，只要她还握着他的手，这场戏，就还由她主导。

二夫人金氏眼珠一转，立马又笑着开口。

“行了行了，既然说开了，昱儿、知芮，咱们该回雪嫣堂了。

老太君和长辈们都等着呢，可不能让她们久等。”

可墨瑾昱的目光，却淡淡地扫过了躲在人群暗处的醒黛。

“你也一起来。”

这话，是说给醒黛听的。

二夫人的笑容瞬间冻住。

她脱口就呛道。

“这怎么行！”

一个下贱的妾室，连正式的名分都没有，凭什么跟主子同桌吃饭？

司知芮却顺势轻轻依偎到墨瑾昱身边。

“娘，不如带上醒黛妹妹吧。”

她顿了顿，眸光微闪。

“方才那一番话，怕是吓着她了。

她留在这儿，怪孤单的，叫人看了也心疼。”

这话听起来，既顺了丈夫的心，又博了个大度的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二夫人一听司知芮都这么说了，脸色更加难看。

可再瞅瞅墨瑾昱那副不容反驳的神色，心里纵有千般火气，也只能强压下去。

“既然知芮替她说话……那就一道去吧。”

她心里却冷冷地笑了。

不过是给知芮几分面子罢了。

等到了宴席上，看你一个卑微妾室，怎么在那些贵妇人面前抬得起头！

雪嫣堂里，灯火通明。

醒黛低着头，跟在墨瑾昱和司知芮身后，悄然走进了大厅。

她尽量将自己缩小，生怕惹来半分注意。

然而，原本热热闹闹的气氛，就在她踏入门槛的那一刻，忽然间冷了下来。

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她。

那些压低了的嘀咕声此起彼伏。

她只觉得浑身僵硬。

这儿，从来就没有她的位置。

她只是一个不被承认的存在，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影子。

司知芮却笑得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

她当着墨瑾昱的面，轻声对醒黛说道。

“妹妹，姐姐在这，别怕，也别拘着。

咱们是一家人，不用那么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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