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的声音微微颤。
“快!
快去叫府医!
别耽误了!
再去请城东同济堂的陈大夫,他治烫伤最有一手!
若是耽误了时辰,落下疤痕可怎么得了!”
老太君厉声催促,手指紧紧攥着司知芮的手腕。
冷风从廊下一阵阵吹进来,带着深秋的寒意,如刀割面。
醒黛穿得单薄,肩头已被冷风浸透。
寒气顺着膝盖一点点往上爬,直刺骨髓,冻得她指尖麻,嘴唇微微泛紫。
她听得见屋里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每一声,都敲在她心口。
司知芮眼圈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郭嬷嬷赶紧凑上前。
“哎哟喂!
少夫人!”
她带着哭腔,声音颤抖。
“这手细得跟嫩藕似的,白生生、软绵绵,哪挨得住热汤泼啊!
那汤可是刚从灶上端下来的,滚烫滚烫的,别说碰了,就是靠近都嫌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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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在丞相府,那是金窝里的宝贝,金枝玉叶,连手都舍不得碰凉水!
洗脸有丫鬟捧盆,写字有小厮磨墨,哪受过这苦?哪吃过这种罪?”
“这要是留下疤……以后可怎么见人啊!
嫁人都要被人嫌弃!
老太君,您可要替少夫人做主啊!
这事儿,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说一句,醒黛心口就缩一下。
每一字,都在提醒所有人,司知芮有多金贵。
而她,醒黛,又有多卑微。
老太君听郭嬷嬷一通心疼气愤的数落,心里的火“噌”
地就烧起来了。
她冷冷扫了眼站在一旁的墨瑾昱。
“昱儿!”
墨瑾昱这才缓缓抬头。
“知芮手都烫成这般了,你还杵在这儿当木头人?难道非得等她整条手臂废了,你才肯动一动?”
老太君声音又重又急,恨不得把墨瑾昱劈头盖脸训一顿。
“还不快去端盆凉水来!
先给她泡手!
再去拿冰片膏、紫草油,一样都不能少!
若是延误了,我唯你是问!”
“是,祖母。”
墨瑾昱低声应了。
一旁机灵的丫鬟早就端了盆井水过来。
他伸手接过来,缓步走到司知芮跟前,小心翼翼托起她通红烫的手。
墨瑾昱轻轻将她的手放进水里。
凉水一浸,司知芮轻轻抽了口。
整个过程,他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可那张脸上半点温度都没有。
谁也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是心疼?
是冷漠?
“怎么这么毛手毛脚的?”
他终于开口,声音轻飘飘的。
语调平平,没有怒意,也没有关切。
司知芮手背火辣辣地疼。
她抬起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墨瑾昱。
“我刚伸手去接汤,妹妹……手忽然就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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