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过得很快,十年光景就这样急匆匆的过去了。
这十年中,其中就生了三年自然灾害,加之国家给苏联还债,人民的生活,处在极其艰难时刻,为了保证人民群众度过这个艰难日子,上级要求各地办起大食堂,按量分配,做好长期与自然灾害做斗争的准备。
粮食不够吃,人们为了填饱肚子,白天都去挖野菜,晚上去偷割生产队给牲口种的苜蓿来充饥。
到了秋末,野菜和苜蓿没有了,饥饿的人们,晚上偷偷去挖队上种的油菜根当食物,没过半月,整个油菜地,就像被开垦了一样。
队上也没了办法,只得让人去挖,先填饱肚子再说。
看着被开垦的油菜地,都觉得油菜收成无望,来年只能把地翻了种上玉米。
第二年,没等到种玉米的时节,奇怪的事生了,地里的油菜起身,不但不差苗,油菜反而长势喜人,并得到大丰收。
有人说这是老天爷开眼,救济饥民。
实际上,挖油菜根的时候,是挖一个,埋一个,起到间苗和松土保墒的作用,反倒为油菜丰收鉴定了基础。
这个时期,生产队统一安排生产,按劳力出勤,记着工分,劳动力低下,使得每天的劳动工日,仅仅在一角钱左右徘徊。
不努力干活,就分不够劳动粮,一家人生活就没法保证。
家大孩子多,人均劳动日就挣不够。
所以孩子多的家庭,就处在,既没钱,又没粮食,饥寒交迫的困境中。
张良一家八口,只有张良和金珠两个劳力,父母年长,干不动活,尽管两个人都很努力,困境依然没法摆脱,只能在困境中,努力维持着,保证几个孩子不饿肚子。
似乎老天觉得,这些对金珠和张良的压力远远不够,给再增加一点,迫使人身心垮掉。
张良的母亲,因人老体弱突疾病,病倒在炕。
三道梁上没法医治,张良专门跑去县城,抓了几幅中药,吃了后也没有疗效,在那寒冷的夜晚,母亲身体煎熬不住,便不辞而别,撒手人寰。
张良在母亲遗体边伤心的大声哭泣时,父亲在一边摸着眼泪给张良说道:“人终有一死,谁也不能长生不老,你妈走了,也就罪满了,不再拖累你了,你把难过的眼泪擦擦,还要给准备棺材,老衣。”
前边在老桩基的后边,长着两棵大树,铜锁早就给自己做着打算,前两年就砍伐,并解了扳,在老窑里存放着,就是等着去世后,再叫人做棺材,现在到了要用的时候。
张良心里明白,站起来抹了把眼泪,给父亲应道:“我去叫匠人,再让金珠她们做老衣。”
老人去世,也很麻烦,匠人做棺材,以及叫人挖墓,整整用了七天时间,才把老人葬埋完毕,费用一大堆,没办法,张良只能借债,使得这紧迫的日子更加加剧。
真是:生老病死属自然,家庭贫困就作难,
鼓着穷劲尽力办,仍觉对亲有亏欠。
老伴李翠兰突然离走,铜锁就像失去活下去的动力,信念崩溃,身体急剧衰老,最终还是抵抗不住,老伴去世的第二年,他也病倒不起,医治无效,最终还是追随老伴去了。
庆幸在母亲去世做棺材的时候,就给父亲做好了棺材,在父亲去世,就耽搁的时间较少,其他也是照旧,再穷再难也一样要尽心尽力,完成心愿。
这些大难,都生在大灾之年,这些对张良来说,无疑就是雪上加霜,悲上加悲,乡里流传着一句谚语:死人和活人分家,管你有没有钱,他都要硬分。
人活了一辈子,理应安葬好,做后辈的,人人明白这个道理。
可生活的困境,使得儿女想尽孝心,又无能为力,只能跪在父亲灵前,用那悲壮的哭声,和滚滚的泪珠,向亲人诉说自己的不甘和无奈。
尽管如此,张良还是东拼西凑,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把父亲安葬了。
对金珠摧残更多,婆家已这样了,娘家的大伯,大妈也相继离世。
亲人的离别,一次又一次的冲破她的泪泉,让她把积压在心里苦水,通过泪水,倾泄干净。
真有流不尽的泪水,诉不完的衷肠,忘不了的恩情,只留下说不出的愧对和遗憾。
还有最让人痛心的是,大伯大妈都在离世之前,都受到病痛折磨。
老天爷就像觉得,庄稼人劳累一辈子,苦生活还不够折磨你,最后使用更残酷的方式,让你身心全面崩溃,并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一样。
活明白的人,也就有一个心理,在离世的时候,闭上眼睛就走,不受任何痛苦,就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