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低语,如命运的开端。
刹那间,一道镜状的光环从他脚下爆,扩散至天穹,万物的影子开始分离,山石的倒影自地面升起,化作一个与现实重叠的反世界。
空气中闪烁出亿万碎片的镜光,锋锐的空间裂纹纵横交错,如同无数长枪悬空,直指秦宇。
那是“绝观镜至臻”
的本源之力——“以观照为界,以反射为灭”
。
任何被观测到的存在,都将在镜中被复制、再反杀。
秦宇周身的空气骤然凝固,连寂源无垢剑的光都被那重镜界束缚。
流渊右手猛地一震,枪锋划出一道逆光,天地的影像瞬间分裂!
这一击——并非要探测,而是真正足以撼动湮虚域格局的本源试探。
光与影的交叠间,虚空爆出一圈圈白色冲击波,山体化为齑粉,天穹破裂,整个场域在瞬息间被反转成——镜像末日!
镜碎声连绵不绝,宛如神只的审判在宣告终焉。
秦宇依旧不动,寂光从他指尖流淌,化作一片无色的涟漪,与那枪锋正面相撞。
空气在接触瞬间彻底塌陷。
轰!
!
!
镜界碎裂,空间撕扯,天穹的另一半坠落进“无”
。
此刻,世界只剩下白与银的交锋光幕。
镜界碎裂的轰鸣尚未消散,空间如破碎的琉璃在二人之间急坍塌。
流渊长枪贯空,枪锋所过之处万象皆裂,镜光如浪,一层层向外扩散。
秦宇脚步未移,衣袂猎猎,寂源无垢剑无声悬浮于他右侧。
那一瞬,天地失声。
“无因幻灭剑。”
低语如叩魂雷霆,寂灭之光骤然自秦宇指间炸开。
那并非剑光,而是因果的崩塌形态。
虚空的丝线——那些维系万物的命理脉络——在这一刻化作可见的光尘,从高空坠落。
每一缕断裂的光,皆是一个“因”
的消亡,一条“果”
的湮灭。
秦宇轻抬手,剑势如水流倾泻,卷起一道弧形的白芒。
那白芒无声,却吞噬了世界的颜色——红、青、银、金,全被抹去,只余下“无”
。
当剑锋与流渊的枪锋相触——
天地颤鸣。
镜界的裂纹疯狂蔓延,镜面空间如同被从根本上拆解。
那些映照出的无数“虚影流渊”
,一个接一个崩塌,化作灰雾,被湮灭的因果吸入剑光。
流渊猛地感到一阵撕裂般的刺痛,似有看不见的刀,切断了他与世界之间的能量连接。
他怒喝一声,双手震动观渊魂枪,枪势如流光骤卷!
无数镜影凝成旋枪之阵,反射秦宇的剑光,将那“寂灭白芒”
层层折返。
剑光撞上镜影的瞬间,整个空间出刺目的爆闪——白与银交织,天地之间再无方向。
秦宇的身形在光影之中微微一顿。
那种来自绝观境至臻的压迫终于显现出来——每一寸空气都在崩碎,每一丝能量都被镜界的反噬所撕裂。
那是境界的壁垒,一种由“观测之权”
所铸的压制。
流渊的身影在镜光中分裂为数十重虚影,声音仿佛从千层空间同时传来:“你虽持剑逆命,但终究只是——唯书中阶!
你连我所观之镜都未完全踏入,凭什么与我争锋!”
秦宇的呼吸微乱,周身的寂源光轮涌动,识海中一阵嗡鸣。
无垢剑的共鸣声清晰传入脑海,如低语般冷静而坚定。
他抬眼,黑飘散,眸中寂光如深渊:“凭‘定义’不可定。”
白芒再次炸裂——
无因幻灭剑的第二重剑势展开,天地的因果脉络彻底断裂,连镜界反射的结构都被抹去根源。
那无数镜影在一瞬之间同时粉碎,反噬的银光重击流渊的胸口,震得他后退数步,长枪剧烈震鸣。
流渊眼神一变,眉心的观镜印记微微黯淡。
他感受到了——对方的剑,不仅斩断攻击,更斩断“攻击的成因”
。
山谷间能量翻涌成潮,二人之间的气流撕出数十道深渊裂缝。
秦宇衣袖微破,但气息依旧稳定,剑光环绕周身,白色的寂光与流渊的镜银之光对撞、交织,撕扯出亿万道光丝。
天地剧烈扭曲,一方是镜海,一方是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