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的冲动,自己的治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事,这是谁这样大的胆子,真是可杀不可留。
不过,他仍旧控制住了自己,只是身子微微晃动了一下,却并没有站起来。
宋江举起酒杯,并没有饮下,只是凝视杯中酒液:
“张大人可知,昨日有老农跪在府衙前,说这是他十年来第一次交完税后还有余粮。”
张叔夜猛地攥紧衣袖,指节白。
他何尝不知民间疾苦,只是
就在这时,一骑快马驰至院外。
传令兵疾步而入:“宋头领,天王有要事相商,请回府衙!”
宋江起身一揖:“明日再来看望大人。”
临走前,他将一本簿册放在案上,
“这是东京采办花石纲的账册,也只是今年一年的,张大人若有兴致不妨一观。”
说完话,宋江又是深深一拱,然后退了出去。
等到宋江离开后,张叔夜才伸手把那本账册拿了过来,一页页的翻阅起来。
心中也是佩服,朝廷采办花石纲的账册,水泊梁山是怎么搞到的?
张叔夜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翻开那本并不陈旧的账册。
纸页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名目让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这确实是东京花石纲的采办账册,格式规整,印章清晰,绝非伪造。
账册记录了最近一年来,从全国各地征调花石纲的情况:
“宣和四年五月,征太湖石十座,耗民夫三千,船三十艘,途中沉船三,溺毙民夫百二十人”
“七月,采灵璧石五方,毁民田二十亩,征调大车五十辆,牲畜二百头,沿途损坏房屋十余间,补偿银无。”
“九月,运巨型花岗岩一方,为过桥拆毁石桥一座,征用民夫二千,途中病倒者三百余人,医药费无。”
每一笔记录旁边,还有小而潦草的批注,显然是经办官吏私下所加:
“王押司注:李知府外甥承包石料运输,实付银两仅为报价三成。”
“赵都头旁批:为采湖心石,强征渔船二十条,渔民生计无着,三人投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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