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出杜鹃岭时,我实在是无法相信,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竟然还有一个头戴帽子,身披斗笠的大块头在森林里瞎逛,于是我提出了自己的怀疑:
“会不会是什么野人啥的?”
韩烎捋着下巴上的胡子说道:
“你别说,我还真觉着那东西确实有点像人们常说的野人,那体格子,走路踉踉跄跄的,常人哪会有这种姿势走路。”
多吉听了我们半天的讨论后,他却给出了一个让我们意料之外的答案。
“那不是夜帝(当地人对雪人、野人的称呼),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里有过夜帝出没,刚刚那个东西,可能是头人面熊。”
“人面熊?”
我们几个异口同声的说道。
即使是刚刚对鬼头獒侃侃而谈的南宫藜,在听到“人面熊”
三个字时,也是一脸的疑惑。
多吉赶着驴车重新回到平原处,此时的路好走了许多,地面上的苔藓和草丛杂生,我们走起路来感觉地面软乎乎的,就像走在一张巨大无边的地毯上。
待驴子适应了新的环境,不需要多吉照看之后,多吉才开口解释道:
“人面熊,不是说它长着一张人的脸,这种熊懂得像人一样直立行走,它的皮毛远远看去就像一个人披着一件大斗笠,它最喜欢吃人的肉,一旦它现有人经过它的领地,它就会将树叶草木混合泥土捏成一顶帽子,然后戴在自己的头上,再时不时地出现在人们出没的小路附近,若隐若现的,让一些人以为是遇到了同伴,等到那些人靠近人面熊后,就会被人面熊当口粮吃掉!”
听到多吉这么一说,我们不由得后背凉,幸亏刚刚的那头人面熊没有现韩烎他们,不然估计又是一场人与动物的恶斗。
“都说咱们人类是地球上的主宰,怎么还会有动物专挑人肉吃呢?”
南宫蒲问道。
这个问题,我还是略懂一些道理的,我爸是一个猫奴,尽管我们家里只养着雪娘子,可老爸总是会打着和老友聚会的旗号,去到猫友家里撸别人家的猫,我爸虽然喜欢猫,但他对饲养宠物却有着独到的见解,这些年他看到了太多人与宠物之间的爱恨情仇,本身又是畜牧专家出身,所以从小老爸就教导过我有关人与动物的独特关系,于是我说道:
“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种会吃肉的动物,都有一种特殊的现象,那就是会用自己的味觉来试探眼前的生物是食物还是天敌,一旦它们吃过了一口敌人的血肉,尝过了敌人的滋味儿之后,就不会再害怕对方,即使是我们日常的生活之中所饲养的宠物也是如此,有些猫狗不管你养活得多好,一旦它尝过了咬你的滋味儿,尤其是舔到了你的血腥味儿,那它以后都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对你顺从,有些甚至还会主动攻击你,我猜这种人面熊之所以钟爱人肉一定是源于它的祖先曾经过吃过了不少的人肉,再将如何捕猎路人的经验传授于同类,长此以往,千年训导,再加上这一带一直有采药人和马帮出行,能作为食物的人肉来源不断,这就形成了这种生物所特有的饮食规律。”
我们行至中午,雾气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有些许散去,但路况的能见度依旧不算太高,回暖的气温使得我们才意识大伙儿到竟然已经一天半的时间没有休息过,于是我们索性让多吉把驴车随便往路边一停,大伙拉紧防风衣,照着透过云雾的阳光睡上那么一两个小时的午觉。
多吉刚把驴车拉停,我们就听见某种动物的啼叫声,这声音我倒是第一次听到,可一旁的韩烎很快就反应过来说这声音就是人面熊的呼吸声。
在得到南宫藜和南宫萍的点头确认之后,我们只好无奈的赶紧动身离开,在之后的路程里,人面熊的气味一直伴随着我们的脚步,大伙儿松懈没多久的神经顿时紧绷起来,宁子初的眼睛不时的闪现出黄色的光芒扫视着雾里的四面八方。
拉车的驴子走到一处横穿我们眼前的小溪时,突然停下了脚步,嘴里“哼哧,哼哧”
的叫个不停,我们的视线穿过层层迷雾,隐约看到在前方的小溪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拍打着溪流。
“是两头熊。”
宁子初眼睛盯着溪流说道。
南宫藜刚刚本想抢答,结果却被宁子初截了胡,于是只好不服气的补充道:
“是两头小熊崽,最多不过一岁!”
我注意到韩烎跟大伙儿看着小溪的时候,他的嘴唇在不自然的抖动着,恐惧的气味一丝丝的从他的身上飘到我的鼻腔之中。
虽说雾气确实阻碍了我们的视线,但光听声音就知道小溪里的那两头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