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的早晨,太阳升起来的时间是一天比一天晚,临近冬天,漂浮在山上的晨雾愈厚重,但在阳光穿透山雾之前,毒家寨子里就已经有不少人早早走出家门,陆续山上忙碌起自家的农活。
在寨子的一处山丘上,修建着一排排杉木小屋,相对于寨子里其他山丘上的房子来说,这片山坡上的房子年纪更年轻,不少房子还都是前些年才建成的,到现在都还散着一股新鲜的杉木香。
浓雾之中,有一个身影正从山下走来,那人行色匆忙,过山游运用得炉火纯青,沿着山上蜿蜒泥泞的小路,他两步当成三步走,没过多久便爬上到了联排小屋路口。
此人名叫秦雄,身形壮硕,个头过了一米九,之前是一名省级篮球运动员,由于在体育行业的竞争当中被其他人比了下来,只能长期在球队里当个替补,索性离职回到老家务工,当起了一个药农。
后在机缘巧合之下,秦雄被毒家门人带到了寨子里,并拜了毒家三长老毒思过为师,到如今,秦雄在毒家寨子里当门人已整整十个年头,他入门虽晚,但却不是三长老毒思过收入门下辈分最小的一名弟子,而他现在着急要去见的方奇才是。
今天早上,秦雄的双脚刚踩进药田里还没润透,没多久就看到自己的师父毒思过正朝他这边走来。
毒思过轻功了得,脚尖轻点地面数下,几个跨步便来到了秦雄跟前,毒思行向来不喜欢说废话,在交代完让秦雄带方奇来见自己之后,便转身离开了药田。
毒思过弟子众多,其中有很多都已经离开寨子,选择到毒家的公司里任职,仅有少数几个愿意留在寨中务农,秦雄便是其中一个,且他还是毒思过收下的弟子当中,品性最为憨厚老实的那个,也对毒思过最为尊重,最为忠诚,所以受到师父的命令,秦雄立马就从药田里走出来,赤着脚就往方奇屋子那赶,所经过的地方,到处都沾满了他那一双还带着淤泥的大脚印。
“方师弟!
开门!
快开门!”
秦雄雄站在一栋小屋门外,冲屋内大声喊道,但他已经在门外整整杵了有十五分钟,嗓门儿都快喊哑了,手也在门板儿上拍得又红又烫,可依旧没有听到屋内有任何人出来为他把门打开。
情急之下,秦雄只好调动内息,然后把他那只烫的手平稳的按在门板上,好让内息能顺着他的掌心和指尖蔓延到门缝里。
秦雄闭着眼,静静地感受着屋内的一切,客厅里的火塘早就已经熄灭,里头的焦炭也早已凉透,这使得屋内湿气很重,地板上又湿又粘,一楼的装修很简单,厨房里甚至都没有锅碗瓢盆,更别说柴米油盐了,乍看之下,这屋子更像一座鬼屋。
由于窗户没有关严,山上的雾气顺着窗沿悄然溜进室内,致使房子的不少角落都长满了青苔,有些湿气重的地方更是已经培养出了几朵蘑菇。
秦雄皱着眉,内心不由得为这栋房子的现状而感到惋惜,据他回忆,这栋房子也就才建了不到八年,正是住着最舒服的时候,结果却被方奇那小子糟蹋成了这样。
太阳逐渐升起,阳光陆续刺穿雾霾照射到寨子里,缓慢升高的气味使得山上的雾气开始互相凝聚成水珠附着到山上的每一处地方,包括方奇的屋子里而室内的空气也因此得以被清洗。
秦雄加大其掌上的内息投入,由此察觉到屋内除了眉臭味儿和焦炭味儿以外,还有飘着一股刺鼻的酒味儿。
“方奇你个混小子,胆敢又干出这种违背规矩的事儿,这都多少次了!”
秦雄在心中对方奇暗自责骂道。
毒家长老有五人,拜入他们五人门下的弟子大都来自天南海北,为了统一管理,五人共同为门人弟子立下了不少铁一般的规矩,而这不能醉酒便是这众多规矩之中的一条。
为了能继续留在毒家,门人弟子们谨守规定,其中不少人都是滴酒不沾,剩下的那些即便是喝,也都只是浅尝辄止。
但方奇是个例外,这小子不仅爱喝酒,还经常去毒家的族人那里,借着蹭饭之名胡吃海塞,乱喝一通,因此他没少被同门所责骂,其中一些看不惯他,或者跟他有过节的,还屡次要求师父毒思过废掉方奇的修为,再把他逐出师门,赶出山寨。
说来也奇怪,方奇修行资质平平,却深受毒思过的偏爱,纵使他平日在寨子里里如何的不守规矩,行事如何的放荡不羁,毒思过也只是对其怒斥几句,再给他一些明面上的惩罚,也就草草了事,从不深究,这使得方奇在寨子里更加敢肆无忌惮的胡吃胡喝,四处招摇。
许多同门因此没少在背地里埋怨毒思过,秦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