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船往西南茶区赶了四天,两岸的景色从盐碱地的荒凉,慢慢变成了满目的翠绿。
可越靠近茶区,空气里的茶香就越怪——本该清新的兰花香,混着股淡淡的铁锈味,吸一口都觉得嗓子涩。
“这茶香怎么跟掺了沙子似的?”
金锈侯扒着船舷,手里还攥着盐场送的精盐袋,鼻尖凑到风里嗅了嗅,突然打了个喷嚏,“好家伙,这茶蚀锈连香味都能污染,比盐蚀锈还阴!”
老斩举着望远镜往茶区望,远处的茶园像被撒了层灰,原本油亮的茶叶变得枯黄卷曲,有的茶枝甚至整根枯死,垂在茶丛里像晒蔫的草;几个茶农蹲在茶树下,手里捧着枯萎的茶叶,脸上满是愁容,旁边的竹篓里装着黑的茶叶,一看就不能喝。
“情况比我们想的还糟,连茶树的根都可能被锈害侵了。”
老斩让周师傅把船停在茶区附近的渡口,指着远处的茶厂,“茶厂那边烟囱没冒烟,估计已经停工了,得先去问问情况。”
小芽掏出护海珠贴近茶丛,珠子的蓝光刚碰到茶叶,就被染成了淡褐色,茶叶上的锈粉沾在珠子上,擦都擦不掉。
“这茶蚀锈能附着在茶叶上,还能跟着茶香飘,难怪茶农会中毒。”
她从药篓里掏出之前做的护叶散,撒在茶枝上,粉末刚碰到锈粉就被吸收,一点效果都没有。
大家刚走进茶区,就见一个穿粗布衫的茶农背着竹篓跑过来,他的手上沾着褐色的锈渍,袖口还破了个洞,露出里面红的皮肤。
“你们是解锈侠吧?快救救我们的茶园!
这茶蚀锈三天前突然出现,茶叶一摘就黑,泡的茶喝了就拉肚子,有的茶农还吐了血,现在茶商们都不敢来收茶了!”
老锅把张大爷给的精盐袋打开,用手指捏了点精盐,撒在枯萎的茶叶上,精盐刚碰到锈粉就“滋滋”
响,茶叶上的锈色居然淡了点。
“这精盐真能解毒!
大家赶紧用精盐水擦手,别让锈粉沾到伤口!”
跟着茶农往茶厂走,路上的茶丛越来越稀疏,有的地方甚至整片枯死,露出下面的黄土,上面还沾着层褐色的锈粉。
茶厂里的景象更惨:制茶的竹匾里堆着黑的茶叶,有的已经霉;炒茶的铁锅上裹着层锈,用布一擦,布都变成了褐色;几个茶农躺在茶厂的屋檐下,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显然中了毒。
“这茶蚀锈是从茶区最老的‘老茶树’来的!”
茶农领林伯叹了口气,他的手里攥着一片黄的老茶叶,“我们的老茶师吴师傅说要去老茶树下找‘护茶石’,结果一去不回,后来茶树上就冒出了锈粉,茶叶就开始枯了!”
老斩跟着林伯往老茶树走,老茶树的树干比水桶还粗,枝丫上的茶叶却全是枯黄的,有的枝丫已经枯死,树皮上裂开了道道缝隙,里面渗着褐色的锈汁。
树下的土被挖开了个坑,显然有人在这里找过东西,坑边的土上沾着层厚厚的锈粉。
“吴师傅肯定在这附近!”
老锅用虹锤的光带扫向老茶树,光带刚碰到树干,就“滋滋”
响,树皮上的锈粉被扫下来,树干却晃了晃,几片枯茶叶“哗啦”
一声掉在地上。
“这茶蚀锈钻进了树干,把树心都腐蚀了!
再这样下去,整棵老茶树都会枯死!”
正说着,茶厂那边突然传来“轰隆”
一声,制茶的厂房塌了半边,里面的竹匾和铁锅砸在地上,扬起带着锈粉的灰尘,朝着茶园飘过来。
“快躲到茶树下!
锈粉雾来了!”
大家赶紧躲到老茶树下,用湿布捂住口鼻,可还是能闻到刺鼻的铁锈味。
金锈侯用涂了精盐水的布挡住飘过来的锈粉,却现布上的精盐慢慢被锈粉中和,布都开始黄:“这茶蚀锈能融掉精盐!
再挡一会儿,布就没用了!”
锈儿突然指着老茶树的树洞里大喊:“那里有人!”
大家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树洞里坐着个穿青布衫的老人,手里拿着块黑色的石头,正是失踪的老茶师吴师傅,他的脸上沾着锈粉,眼神空洞,显然被茶蚀锈控制了。
“吴师傅!
你快醒醒!
别再让锈害毁茶园了!”
林伯朝着树洞大喊,想冲过去却被锈粉雾挡住。
吴师傅却举起黑石头,老茶树上的锈粉突然聚成无数根锈刺,像茶针似的朝着大家射过来。
“这锈刺比盐蚀锈的盐刺还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