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油农领头(1 / 3)

快船“呜——”

地拉响汽笛,一个猛子转向西北油坊。

越往里开那味儿越冲,本来该是香喷喷的菜籽油、芝麻油味,全给一股酸臭哈喇子味盖过去了,还混着铁锈腥味,深吸一口嗓子眼跟卡了油渣似的,又腻又剌得慌。

远远瞅见油坊外晾着的油布灰扑扑的,没了以前的亮堂劲儿,上面全是褐色锈斑,轻轻一扯“咔嚓”

就裂个大口子;院子里油桶油壶东倒西歪,桶壁被腐蚀得坑坑洼洼,暗褐色的油渣混着锈粉直往下掉,地上积了一滩滩油污。

风一吹,油星子裹着锈味漫天飞,落到船板上,拿手一捻就成了黏糊糊的褐色油泥,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金锈侯扒着船边,死死把熬蜡勺搂在怀里,生怕溅上一星半点油花,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这油坊咋跟泡馊油里烂透了似的?连金灿灿的油都能长锈,这油腐蚀锈比蜡腐蚀锈还邪乎!

没了好油,乡亲们炒菜没油炝锅,点灯没油添,往后日子可咋过哟!”

老斩打开王叔给的蜡烛包,里头裹着油坊地图,主油仓拿红墨水标得明明白白。

抬头一瞧,油仓周围围了好些油农,有的蹲在漏油桶边上直叹气,有的攥着变了质的油瓢愣,连榨油的心气儿都没了。

“得赶紧去油仓!

再磨蹭下去,油籽和榨油家伙事儿全得报废,明年可就没油吃了!”

他冲周师傅喊了一嗓子,让把船停在油坊边上的小河沟。

刚下船,就听见“哗啦”

一声响,像是油桶塌了,老斩心里“咯噔”

一下,脚下步子迈得更快了。

到了主油仓,门大敞四开的,里头那景象简直没法看。

油架子歪七扭八倒着,挂着的油壶油瓶全是锈,好多都漏得只剩空壳子;几大桶榨好的油全摔在地上,油渣混着锈粉,在地上积了老厚一层油泥,连木头油架都染成褐色;几个油农瘫坐在门槛上,手里攥着断成两截的榨油杆,脸上写满绝望。

有个油农手上缠着绷带,全被锈油汁浸透了,明显是被油桶碎片划伤后感染了,伤口周围又红又肿,还往外渗着带锈的脓水,看着就让人揪心。

“你们是解锈侠吧?快救救我们油坊!”

一个油农瞅见他们,跟捞着救命稻草似的冲过来,身上蹭得满是油渣锈粉,举着个漏油的油瓢直嚷嚷,“这油腐蚀锈三天前突然冒出来,好好的油一夜之间全废了,又浑又臭还带着股怪味,连油桶都跟着生锈。

我们张叔说去油坊最里头的‘老油窖’找‘护油珠’能救命,结果他进去就没出来,油坊就成这熊样了!”

小芽掏出护海珠往油瓢里一照,珠子蓝光刚碰上油面就变成暗褐色,锈粉死死粘在珠子上,擦了好几下都弄不掉,越擦越黏糊。

“这油腐蚀锈太顽固了!

连油脂都能腐蚀透,油籽指定也被锈毒泡透了,根本榨不出油!”

她打开灵泉水囊倒了点水,水一沾上油面就变成褐色,还咕嘟咕嘟冒泡泡,油面“唰”

地浮起一层油渣,转眼成了黏糊糊的锈油泥,“这锈毒见水混得更快,可千万别让锈油泥沾到油籽堆里!”

大伙儿跟着油农往油坊里头走,路上油泥越积越厚,有的地方都快漫过脚脖子了,踩上去又滑又腻,走一步滑半步;地上的油桶碎片一踩就碎,还带着尖刺。

金锈侯一个没留神踩进油泥堆,鞋子“唰”

地染成褐色,沾满油渣锈粉,还被铁刺扎了好几下。

他赶紧拿灵泉水冲,可鞋子上还是留着锈迹和油污,又痒又疼。

“这破锈也太厉害了,比蜡腐蚀锈难对付多了!”

油农领头的王叔叹了口气,指着油坊中间说:“那就是老油窖,存了几十年的油和油籽,以前这儿的油又纯又香,炒菜点灯都好使,现在也遭了殃!

张叔肯定在里头!”

等走到老油窖,窖门歪歪扭扭挂在门框上,里头黑黢黢的,还飘着一股刺鼻的酸臭味。

往里一瞧,窖里油桶全倒了,油和油籽混在一起,大多变成暗褐色,一捏就成油泥;装油籽的麻袋歪在角落,油籽被锈油泥泡成硬块,顺着地面往窖外淌;窖壁上的木架都被腐蚀得黑,轻轻一碰就往下掉渣;窖边的榨油机、滤油布大多成了褐色,轻轻一捏就碎成带铁锈味的粉末。

“张叔!

你在吗?”

老斩冲着窖里喊了一嗓子,里头传来几声有气无力的咳嗽。

大伙儿赶紧举着火把进去,就见张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