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娜突然开口,声音还有点哑,“我虽不懂医术,但能给你缝补衣物,烧点热饭,总比你一个人进山强。”
“不行!”王宁立刻拒绝,“山里太危险,你身子又弱,我不能让你冒险。”他话音刚落,外间传来张阳药师的声音,带着几分爽朗:“王老弟,好久不见,你这百草堂可是比从前热闹多了!”
王宁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藏青长衫的中年男人走进来,肩上挎着个药箱,长衫下摆沾着些尘土,显然是赶路来的。张阳是他的同门师兄,早年在太医院当差,后来厌倦了官场,四处游历行医,两人已有五年没见。
“张师兄?你怎么来了?”王宁又惊又喜,连忙起身相迎。
张阳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扫过内间的张娜,又看了看外间的病患,立刻明白过来:“我路过这镇上,听说有疫症,就过来看看。你放心,有我在,你嫂子和这些乡亲们我都能照看。”他从药箱里取出个小册子,递给王宁,“这是我整理的吴茱萸种植手记,里面记了土壤改良、虫害防治的法子,等你采回药,咱们可以教乡亲们自己种,省得日后再缺药。”
王宁接过小册子,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半截。有张阳在,张娜和乡亲们就有了照应。他转头对林婉儿说:“林姑娘,咱们明天一早就进山。”
第二天拂晓,天刚蒙蒙亮,王宁和林婉儿就背着药篓、带着绳索干粮上了路。进山的路比想象中更难走,山路陡峭,满是碎石,路边的荆棘刮得两人的衣衫都破了口子。林婉儿走在前面,手里拿着把柴刀,时不时砍断挡路的藤蔓,嘴里还不忘提醒:“前面有段悬崖,得用绳索攀过去,你抓稳点,别往下看。”
两人刚走到悬崖边,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转头一看,刘二带着三个壮汉追了上来,手里还拿着木棍。“王宁,你想采吴茱萸?没门!”刘二叉着腰,脸上满是得意,“孙掌柜说了,这山里的吴茱萸只能是他的,你要是识相,就赶紧把药篓留下,滚回你的百草堂去!”
王宁将林婉儿护在身后,握紧了手里的柴刀:“刘二,你别太过分!这些吴茱萸是用来救乡亲们的,不是你们谋利的工具!”
“救乡亲们?我看你是想抢孙掌柜的生意!”刘二使了个眼色,三个壮汉立刻围了上来。林婉儿突然从药篓里取出个布包,往地上一扔,布包里的辣椒粉瞬间散开,呛得刘二等人连连咳嗽。
“快走!”林婉儿拉着王宁,快步跑到悬崖边,将绳索系在旁边的大树上,“你先攀过去,我来断后!”
王宁没有犹豫,抓着绳索,一步步往悬崖下爬。刘二等人缓过劲来,眼看就要追上来,林婉儿举起柴刀,砍断了旁边的藤蔓,藤蔓落下,正好挡住了刘二等人的路。等王宁爬到悬崖下,林婉儿也顺着绳索滑了下来,两人来不及喘息,立刻往山谷方向跑去。
跑了约莫半个时辰,两人终于看到了山谷里的吴茱萸林。一片翠绿的灌木丛中,挂满了茶绿色的果实,风一吹,还带着淡淡的药香。王宁快步走上前,伸手摘下一粒果实,放在鼻尖闻了闻,脸上露出笑容:“是吴茱萸,成色比我想象中还好!”
就在两人准备采收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乌云密布,眼看就要下雨。林婉儿抬头看了看天,脸色一变:“不好,山里的雨来得快,咱们得赶紧采收,不然果实被雨水泡了,药效就差了!”
乌云像被墨染过的棉絮,迅速铺满整个山谷上空,风裹着湿冷的气息掠过吴茱萸林,叶片簌簌作响,像是在催促两人抓紧时间。王宁立刻从药篓里取出竹篮,蹲下身采收果实,指尖触到茶绿色的果实时,还能感受到果皮上细密的油点,这是药效饱满的征兆。
“得挑果实饱满、没虫蛀的采。”林婉儿一边说,一边飞快地将吴茱萸捋进篮中,她的动作娴熟,指尖翻飞间,一颗颗果实精准落篮,“这野生吴茱萸长在山谷阴坡,日照刚好,土壤又松,比人工栽种的药效强上三成,就是采摘得小心,别把枝条折了,明年还能再长。”
王宁点头应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他想起张娜苍白的脸,想起百草堂里病患痛苦的呻吟,还有孙玉国那副唯利是图的嘴脸,只觉得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竹篮很快就满了大半,就在这时,豆大的雨点突然砸了下来,先是零星几滴,很快就变成倾盆大雨,砸在树叶上噼啪作响,地面瞬间积起了水洼。
“不好,得赶紧找地方避雨!”林婉儿猛地站起身,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山洞,“那边有个山洞,先去躲躲!”
两人提着竹篮,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洞跑。山路本就崎岖,被雨水一浇更是湿滑难行,王宁走在后面,眼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