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冲泡后递给李大婶:“这是理气和胃的,先喝着缓解恶心,等王大夫查明情况,再给你配药。”
药房里,原本码得整整齐齐的石榴皮药材袋被人动过手脚,最上面两袋的封口绳松了半截,打开一看,里面混着不少青黑色的生涩果皮,和林婉儿捡到的一模一样。张阳气得直跺脚:“肯定是孙玉国搞的鬼!他昨天输了脸面,今天就来使阴招!”
王宁指尖捻起一块青石榴皮,指腹能摸到未晒干的黏腻感,他沉声道:“青石榴皮未成熟,含有的鞣酸过浓,不仅不能止泻,还会刺激肠胃黏膜,导致腹痛呕吐。孙玉国这是想让村民误以为石榴皮真的有毒,毁了这治病的良方。”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王雪闻讯赶来,手里还攥着刚登记好的领药名单,“还有十几户村民等着来领药,要是让他们知道药材被换了,肯定会恐慌的。”
王宁抬头看向窗外,阳光正好,街上已有村民往百草堂的方向走。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不能慌,咱们得让大伙看清楚真相。张阳,你去把济世堂的孙玉国请来,就说有要事与他对质;王雪,你去后院把咱们自己晒好的石榴皮搬出来,当着村民的面对比;婉儿,麻烦你守在药房门口,别让无关人等进来。”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张阳刚走到街心,就看见孙玉国正站在济世堂门口,假装和伙计算账,眼神却时不时往百草堂瞟。“孙掌柜,我家掌柜有请,说是关于石榴皮药材的事,要跟你当面说清楚。”张阳强压着怒气,尽量平静地说。
孙玉国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故作镇定:“我凭什么要去?说不定是你们药材出了问题,想拉我背锅。”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放下账本,跟着张阳往百草堂走——他心里清楚,要是不去,反倒显得心虚。
此时的百草堂门口,已经围了不少村民。王雪把两筐石榴皮摆在桌子上,一筐是浅褐色、带着果香的熟果皮,另一筐是青黑色、泛着涩味的生果皮,旁边还放着李大婶的药渣。王宁站在桌子旁,手里拿着两块不同的果皮,对村民们说:“大伙请看,左边这筐是咱们自己晒的熟石榴皮,药性温,能涩肠止泻;右边这筐是被人偷偷换进来的生石榴皮,药性烈,吃了会伤肠胃。李大婶今早喝的药,用的就是这种生果皮。”
村民们凑上前仔细看,有人拿起两块果皮对比:“难怪呢,我家晒的石榴皮是浅褐色的,这个青的看着就不对劲。”“肯定是有人故意换的,想害咱们!”
孙玉国刚走到门口,听见这话,立刻停下脚步,转身就要走,却被林婉儿拦住。“孙掌柜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林婉儿眼神锐利,像出鞘的剑,“刚才有人看见,昨天傍晚有个穿济世堂伙计衣服的人,在百草堂后院围墙外鬼鬼祟祟,是不是你派来的?”
孙玉国脸色发白,却还嘴硬:“你别血口喷人!我济世堂的伙计都在店里,哪有功夫去你家后院?”
“是吗?”王宁从怀里掏出一块布片,“这是从后院围墙下捡到的,上面绣着‘济世’两个字,和你家伙计衣服上的补丁一模一样。而且,我刚才让张阳去查了,镇上只有你家药铺进过这种青石榴皮,说是要用来做染料,怎么现在会出现在我家药房里?”
孙玉国盯着那块布片,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玉扳指,额角渗出冷汗。他没想到,自己让刘二狗去换药材时,竟让他不小心刮破了衣服,还留下了证据。
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有人喊:“刘二狗来了!”众人转头一看,刘二狗正缩着脖子往这边走,手里还提着个空药篮。他看见孙玉国,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转身就要跑,却被几个村民抓住。
“是不是孙玉国让你去换的药材?”有人厉声问道。刘二狗被吓得浑身发抖,看了看孙玉国,又看了看围着他的村民,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是……是孙掌柜让我去的!他说只要把百草堂的石榴皮换成青的,让村民吃了不舒服,大家就不会再信王大夫的药了……”
这话一出,村民们顿时炸开了锅,纷纷指责孙玉国。“你这黑心掌柜,为了生意连人命都不管!”“以后再也不去济世堂买药了!”孙玉国站在人群中,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想辩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抱着头,蹲在地上。
王宁走上前,声音平静却有力:“孙掌柜,医者仁心,治病救人是本分,不是用来争名夺利的手段。今天这事,我可以不追究,但你必须保证,以后再也不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而且要把你家的青石榴皮全部销毁,免得再害人。”
孙玉国蹲在地上,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我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