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后燕北魏联手灭西燕一(2 / 3)

乎嵌进肉里,喉咙里呼噜呼噜响,像是被鲜血堵住,艰难地挤出最后的遗言:“别学我……别让关中再流血了……苻坚要是活着,该笑我们这些人争得像野狗……”

姚兴沉默良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似有感慨,又似有决断。

“传旨。”

他缓缓合上盒盖,将剑用力扔回渭水,溅起的水花高高跃起,打湿了车帘,“河西的尼庵免税三年,给苻锦送些素布过去——告诉她,前秦的事已经过去了,后秦的天下,容得下一个想安稳度日的尼姑。”

车到长安太极殿时,鸠摩罗什正静静地坐在菩提树下译经,老和尚的僧袍不经意间沾着墨汁,恰似落了一群黑蚂蚁。

他指着案上的血书,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皱纹里透着智慧的光:“陛下看,慕容永想拉苻登共分关中,如今倒成了给您送礼。”

那是西燕使者被斩前,从怀里搜出的密函,“共分关中”

四个字被姚兴的朱笔圈得如同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

姚兴若有所思地捡起密函,纸页边缘的毛刺轻轻刮了手指,瞬间渗出血珠,仿佛也在预示着局势的微妙与凶险。

“大师觉得,我该出兵帮西燕吗?慕容永毕竟是慕容氏的人,若他胜了,说不定会记着这份情。”

他看向鸠摩罗什,眼中带着询问与思索。

罗什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声音沉稳得如同寺里的铜钟,嗡嗡地撞在廊柱上,回荡在整个殿堂:“慕容垂七十岁还能弯弓射穿玉佩,其勇猛与野心可见一斑;拓跋珪虽年少,但其狼子野心已初现端倪,深藏在各种表象之下。

西燕不过是他们眼中垂涎已久的肥肉。

陛下只需守好关中的麦田,冷眼旁观,看着他们咬出胜负就好——百姓不在乎谁是正统,他们只在乎今年的麦收能不能填饱肚子,过上安稳的日子。”

姚兴听闻此言,忽然若有所悟地笑了,将密函随手扔进香炉。

火苗瞬间舔着纸页,腾起一阵烟雾,在那烟雾缭绕中,他仿佛看到了苻坚当年在太极殿里慷慨陈词的样子,苻坚说:“天下该是能让百姓种好田的人来坐。”

如今苻登死了,西燕也摇摇欲坠,或许父亲说的“别学我”

,正是这个意思吧,要以百姓为重,而非陷入无休止的纷争。

中山城的军帐里,烛火“噼啪”

爆开火星,那闪烁的光芒映得慕容垂鬓角的白泛着清冷的银光。

他紧紧捏着拓跋珪的信,桦树皮纸的边缘被他下意识地捻得卷,“外孙拓跋珪叩请外祖父”

的字迹如同一根根尖锐的刺,直直扎得他眼疼——这已经是第三封了,前两封都被他毫不犹豫地扔进了火堆,可这次附信送来的西燕布防图上,长子城的位置被朱砂重重地圈了三重,像一颗尖锐的钉子,死死扎在太行山脉的咽喉之处,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局势。

“这小子倒是有些算计。”

慕容垂冷笑一声,将信用力扔给侍立一旁的慕容德。

案上摊开的西燕地图被烛火映得红,宛如一片血海,长子城的周围标着密密麻麻的箭头,每一个箭头都指向后燕西进关中的必经之路,那是无数士兵即将奔赴的生死之路,“他想要山西当跳板,图谋更大的霸业,我想要西燕的命来正我慕容氏的正统之名,这笔买卖倒也不亏。”

慕容德赶忙捡起信,指尖轻轻划过信末“愿率三万铁骑为前驱”

的承诺,眉头瞬间拧成个疙瘩,忧心忡忡地说道:“大哥,拓跋珪虽年少,但其行事风格已露狠辣。

他的儿子拓跋嗣已经带五千人屯在晋阳了,还美其名曰‘替外祖父扫清西燕的余孽’——这哪是帮忙,分明是想趁机把爪子伸进山西。

想当年什翼犍依附我们时,拓跋珪那时年纪尚小,就已显露出不同寻常的心思,如今随着年岁增长,其野心更是逐渐膨胀。”

“让他伸。”

慕容垂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猛地抓起案上的铁胎弓,弓弦被他用力拉得“咯吱”

响,几乎要承受不住那巨大的张力而崩断,“等我灭了西燕,就亲手收拾这小子,让他知道有些事不是他能肆意妄为的。”

帐帘被风猛地掀起,带进一股轻柔的柳絮,慕容轩带着林婉清大步走进来,两人甲胄上的露水还未干透,在烛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鞋底子沾着关外的泥,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个沉重的脚印,仿佛也在预示着这场战争的沉重。

“外祖父。”

慕容轩单膝跪地,寒川剑的剑尖稳稳插进地缝,溅起细小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