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能够完美实施。
“尉古真,你率领三万骑兵,在阳曲到参合陂的路上与燕军‘周旋’。”
拓跋珪的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笑,眼底闪着兴奋的光,“让你的人故意装作不堪一击的样子,燕军一冲就跑,把从代郡缴获的燕军辎重全丢在路上。
那些甲胄、粮草、战马,能丢多少丢多少。
还要‘不小心’让燕军截获几封‘密信’,信里就说我军粮草断绝,将士们已无心恋战,正准备放弃盛乐,逃往漠北。
我要让慕容垂觉得,胜利就在眼前,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能彻底报仇雪恨!”
拓跋珪不仅安排了毒计,还策划了佯败之计,试图进一步迷惑燕军,诱使他们进入陷阱。
诸将领命退下时,甲胄的碰撞声里带着一丝异样的沉重。
长孙嵩望着案上的毒草,犹豫了片刻,还是低声道:“主上,真要如此阴狠?毕竟……毕竟那些燕军将士,也曾是……”
长孙嵩对使用如此阴毒的计谋有所顾虑,他深知这可能会引道德上的争议。
“也曾是什么?”
拓跋珪抓起一支毒蒿籽,在指间碾碎,绿色的汁液染黑了他的指尖,“也曾是要杀我们的敌人!
对付一辈子靠刀枪说话的老贼,就得用他看不懂的手段。”
他的目光望向南方,仿佛已经看到了参合陂河谷里即将升起的毒烟,“等燕军溃败,草原上就再也没人敢小瞧我们北魏了。”
拓跋珪心意已决,他认为在战争中为了胜利可以不择手段,同时也希望通过击败慕容垂来提升北魏的威望。
三日后,燕军前锋抵达蟠羊山。
慕容隆的斥候快马加鞭赶回,马鞍上还挂着缴获的北魏狼旗,旗面被刀砍得稀烂。
“将军!
北魏军果然如丧家之犬!”
斥候翻身下马时差点摔倒,靴底的冰碴溅了满身,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我们在马邑城外截获了他们的粮仓,里面的粟米足够我军吃三个月,还有三百多匹战马、两千多头牛羊,他们连看管的人都没留,只在粮仓里烧了半车草料,像是走得仓皇!”
斥候详细汇报了所获战果,让慕容隆更加坚信北魏军已陷入溃败。
慕容隆站在山坡上,望着远处北魏军队“溃逃”
的方向,那里扬起的烟尘遮天蔽日,连太阳都被染成了昏黄色。
“拓跋珪这是真的怕了!”
年轻的将军放声大笑,将手中的酒囊扔给身边的亲兵“传令下去,明日一早,全军开拔,进入参合陂!
先给弟兄们收尸,再杀向盛乐,活捉拓跋珪,为参合陂的弟兄报仇!”
慕容隆豪情万丈地令,声音在山间回荡,仿佛要将积压已久的复仇火焰燃得更旺。
帐内的将领们纷纷响应,欢呼声震得帐顶的积雪簌簌落下。
慕容农眉头紧皱,快步走到慕容隆身边,脸上满是忧虑之色:“兄长,此事恐有蹊跷。
拓跋珪一向狡诈,先前在参合陂用计大败我军,此次怎会如此轻易溃败,还留下这么多粮草辎重?其中必定有诈。”
慕容隆眉头一挑,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大手一挥打断慕容农的话:“弟弟,你过于谨慎了。
拓跋珪那小儿,定是被父皇亲征的声势吓破了胆。
如今我军士气正盛,此时不乘胜追击,更待何时?难道要错失这大好时机?”
慕容农依旧忧心忡忡,他指着舆图上的参合陂河谷,急切地说道:“兄长,你看这参合陂的地势,两侧崖壁陡峭,极易设伏。
去年我军就是在此处遭了拓跋珪的毒手,五万将士命丧于此。
前车之鉴,不可不察啊!”
慕容隆微微一怔,但很快又恢复了自信满满的模样,拍了拍慕容农的肩膀道:“二弟,我明白你的担忧。
但今时不同往日,此次父皇已有周全部署,先锋营寨、了望孔皆已安排妥当。
况且我军勇猛,岂会再次中那拓跋珪的奸计?”
慕容垂站在临时搭建的望楼上,寒风如刀,肆意地刮着他的玄色征袍,露出里面早已被血渍浸透的中衣。
他目光紧锁着参合陂河谷的方向,那里皑皑白雪中隐约可见一些白色的骸骨,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惨人的光,像撒了一地破碎的玉片。
老人不禁想起去年那场惨烈的大战,五万燕军将士埋骨于此,心中一阵刺痛,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腰都直不起来,身子剧烈地颤抖着。
侍卫见状,急忙上前搀扶,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