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古柏心隙(1 / 4)

我被不在了 爱德华18 2999 字 13天前

子时的风裹着寒气,刮过娲皇庙的青瓦,出呜咽般的声响,像是有无数古人的叹息在檐角盘旋。

五千年的古柏矗立在庙门左侧,树干粗得要三人合抱,树皮皲裂如老龟的背,沟壑里积着厚厚的苔藓,指尖抚过能摸到湿润的凉意。

枝桠在月光里张成巨大的网,将那轮满月筛成一地碎银,风吹过枝桠,碎银便跟着晃动,像谁在地上撒了把会跑的星子。

我贴着树干站定,掌心能感受到一种奇异的震颤,从树根传到树梢,频率稳定得像实验室里的原子钟。

彭罗斯的话突然在脑海里回响,带着他特有的烟斗味:“所有古老的生命体,都储存着时空的记忆。

树木的年轮是时间的刻度,每一圈都刻着当年的日照与雨水;而古树的空心,或许就是时空折叠的节点,是天地之气吐纳的通道。”

他当时指着天文台的射电望远镜,说“就像这东西能接收宇宙的信号,古树也能接收时空的密码”

小青将双生玉佩合在掌心,玉轮在月光下泛着莹白的光,边缘的纹路流转如溪。

她站在古柏前三步远的地方,玉佩与枝桠间漏下的月色产生奇妙的共振,在地面投下跳动的光斑,像某种神秘的摩斯密码。

“就是这里了。”

她的声音紧,断剑斜挎在肩上,剑穗上的玉佩烫得像块烙铁,贴在锁骨处能感受到持续的震颤,“扁鹊先生的地图上说,树心是空的,裂隙就藏在最深处,像颗跳动的心脏。”

吕崆菲展开古卷,绢布在夜风中微微起伏,朱砂符文在月光下活了过来,顺着她的指尖爬上树干。

符文在皲裂的树皮上蜿蜒游走,勾勒出螺旋状的纹路,像极了我笔记本里画的dna双螺旋结构,又像彭罗斯办公室墙上那幅“宇宙弦理论”

示意图。

“铭文显示,子时三刻,月至中天,树心会与玉佩产生共鸣。”

她的指尖在“共鸣”

二字上停顿,指甲掐进掌心,“但需要……献祭。”

最后两个字像冰锥扎进沉默里,庙门前的风突然停了,连虫鸣都消失了。

子阳抱着药篓站在庙门内侧,篓子里的还魂草叶片微微颤动,散着幽幽的蓝光,与古柏的震颤频率渐渐同步。

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层层打开,露出扁鹊留下的针囊,青铜针在月光下闪着冷光,针尾的小孔还穿着褪色的红绳。

“先生说,若献祭不可避免,就让我用这些针帮你们护住心脉。”

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说记忆会像落叶一样飘走,但根还在,只要心脉护住了,总有一天能重新芽。”

我握紧那把“长桑”

匕,青铜柄上的纹路硌着掌心,像在提醒我什么。

三天前从医馆逃出来时,扁鹊锁门的声响还在耳边——那声闷响里,藏着他对我们的期许,也藏着对这个时代的牵挂。

他当时推我进暗门的力道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像父亲把孩子推出将沉的船。

现在想来,他或许早就知道,劈开时空的代价是记忆,却还是把生的机会推给了我们,自己留在那间飘着药香的医帐里,等着李醯的刀斧手。

“滴答——滴答——”

吕崆菲古卷上的时辰刻度正在流淌,朱砂液珠顺着绢布的纹路滑落,滴落在地,晕开一朵朵细小的血花,形状竟与双生玉佩的轮廓重合。

月轮已爬到古柏顶端,树影在地面缩成一团,像颗跳动的心脏,每一次收缩都带着震耳的轰鸣,与我们胸腔里的心跳渐渐同步。

“来了。”

小青突然低呼。

双生玉佩自动悬浮起来,在古柏前旋转成银色的光环,光环中心的空气开始扭曲,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面,渐渐浮现出一道裂隙。

淡紫色的,与罗布泊的那道如出一辙,只是更纤细,像道愈合中的伤口,边缘闪烁着细碎的光点,细看竟是无数微型的星辰。

裂隙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子阳药篓里的还魂草突然直立起来,叶片朝着裂隙的方向舒展,蓝光与裂隙的紫光交织,形成一道模糊的光桥。

我看见光桥那头闪过熟悉的景象:空军医院的樱花树,枝头还挂着我们穿越前未落尽的花瓣;实验室里跳动的仪器指示灯,绿色的光点规律地闪烁,像彭罗斯打瞌睡时的呼吸;还有李梅趴在病床边睡着的侧脸,梢垂在枕头上,像段柔软的黑绸,嘴角还微微翘着,像是在做什么好梦。

“快!”

吕崆菲的声音带着哭腔,古卷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