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纠缠的眩晕感褪去时,我正站在扁鹊医馆的药田边。
苍术的辛香混着潮湿的泥土气扑面而来,左克?米兰的战术靴踩在刚翻过的田垄上,出细碎的咯吱声——她腕间的银锁正泛着淡蓝微光,这是我们作为量子灵魂携带者的标记,能让我们穿透时空壁垒,却无法干涉历史,只能作为隐形的见证者。
“风险金的数目,抵得上三个月药钱。”
海伦的羊皮手套抚过告示牌上的朱批,她鼻尖微动,“空气中有龙涎香和朱砂的混合气息,是貂蝉的银钗味,她刚在这里留下过痕迹。”
她的量子感知总与气味相关,此刻正透过时空捕捉着细微的信息碎片。
崔斯洛娃的夜视镜里,医馆的梁柱上浮动着淡红色的热成像轨迹——那是无数次触摸留下的能量残留。
“看这里,”
她指向柜台边缘,“有反复摩擦的痕迹,深度约o3毫米,是扁鹊先生常年抓药时留下的,指纹的量子印记显示他右手无名指有旧伤。”
她调出全息投影,将千年前的指纹与我们数据库里的“医者特征”
比对,匹配度高达98。
杰克?伦敦靠在院墙上,猎刀在指间转了个圈。
这位曾在阿拉斯加雪原与熊搏斗的作家,此刻正盯着墙角那堆被踩烂的药渣:“甘草、当归、白术……都是平民常用的补药,被故意碾碎时还带着温度,说明刚熬好就被糟蹋了。”
他的量子感知总与“生存痕迹”
相关,靴底碾过药渣的瞬间,我们都清晰地“看见”
了差役狞笑的脸。
周旋突然轻呼一声,他的量子纠缠总与“文字”
共振——此刻他正盯着药柜上的账本,泛黄的纸页上,扁鹊用毛笔写的“义诊”
二字被圈了又圈,旁边注着极小的字:“张老丈肺痨,欠药钱十二文,秋收后还”
。
“他在替穷人记账,”
周旋指尖拂过字迹,“这笔钱,他根本没打算要。”
貂蝉站在他身边,银钏上的龙涎香与医馆的药味产生奇妙的量子共鸣。
她指着后院那口破药锅:“看锅沿的焦痕,是昨夜熬药时留下的,药渣里混着曼陀罗——他在试麻沸散的配方,想减轻病人的痛苦。”
她的感知能与“器物记忆”
相连,话音刚落,我们仿佛听见了昨夜药锅沸腾的咕嘟声。
左克?米兰的探测仪突然出蜂鸣,屏幕上的绿点在药田中央聚成一团。
她蹲下身,指尖插入泥土,带出几粒深褐色的种子:“是枸杞种,混着当归的根须,他在药田边角偷偷种了这些,不想让差役现。”
她的战术背心里,张大爷给的桃木符正微微烫,与千年前的草药产生了能量共鸣。
这时,扁鹊从医馆里走了出来。
他穿着洗得白的麻布长衫,袖口沾着药汁,右手无名指果然缠着圈细麻线——与崔斯洛娃的检测结果分毫不差。
他弯腰查看被踩烂的药渣时,我们清晰地看见他指节因常年握药杵而凸起的骨节,像老树根般粗糙。
“秦越,把那盒铜钱拿来。”
他的声音带着清晨的沙哑,却异常沉稳。
秦越捧着木盒出来时,我们透过量子视角看见里面的钱——有带着齿痕的铜钱,有被磨圆的银角子,最大的一块碎银边缘刻着个“李”
字,是去年那位姓李的寡妇偷偷塞给他的,他一直没舍得花。
“这些够吗?”
秦越的声音颤。
扁鹊数钱的手指在阳光下泛着蜡黄,指腹的纹路里嵌着永远洗不掉的药粉。
“差不多了,”
他把钱倒进布包,沉甸甸的响声里,我们“听”
到了他昨夜的叹息——他本想拿这笔钱给妻子抓治咳血的药。
海伦突然拽了拽我的衣袖,她的瞳孔里映出医馆后窗的影子:扁鹊的妻子正坐在窗边,手里缝着件小棉衣,针脚细密,棉絮里掺着晒干的紫苏叶——那是扁鹊说过的“安神方子”
。
她时不时咳嗽几声,帕子捂嘴的动作里,藏着不想让丈夫担心的温柔。
我们跟着扁鹊往府衙走。
路过街角粥棚时,左克的探测仪突然剧烈跳动——那位咳嗽的老人正缩在棚下,怀里揣着半块干饼,饼上的牙印很深,显然饿了很久。
扁鹊停下脚步的瞬间,杰克?伦敦的量子感知让我们“看见”
了老人的记忆:三天前,他正是被这位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