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浑身一僵，身体的反应比大脑更快。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的柔软和重量，以及隔着薄薄衣料传来的惊人热度。

“嗯……一股廉价洗衣粉的味道，混合着宿醉的酸腐气，还有……”她的鼻子一路向下，停在了他的腹部，声音变得有些含糊不清，“一股……西红柿炒鸡蛋的味儿。”

“起开！”

李明老脸一红，伸手想推开她。

“别动！净化没完成，妖邪未除！”苏小小按住他作乱的手，继续她的“仪式”，“第二步，物理隔离！”

她抓起李明的外套，粗暴地开始扒。

“这件衣服，沾染了外界的污秽气息，必须销毁！”

“你他妈有病吧！”李明又气又急，这算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给“非礼”了？

两人在沙发上扭打起来。李明想坐起来，苏小小就用全身的重量压着他；他想推开她，她就手脚并用地缠上来，像个八爪鱼。

混乱中，不知是谁的胳膊肘一挥，“啪”的一声，茶几上的那份西红柿鸡蛋盖饭被整个打翻。

金黄的鸡蛋、鲜红的番茄和晶莹的米饭，混着浓稠的汤汁，洒了满地，一片狼藉。

两人的动作同时停住了。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苏小小还维持着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势，低头看着地上的惨状，眨了眨眼，似乎有些心虚。

李明看着那摊报废的午饭，再看看身上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妖精，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他这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我……”苏小小刚想开口说点什么。

就在这时，她扔在沙发角落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清脆的铃声，打破了这满室的暧昧和狼藉。

苏小小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她飞快地从李明身上爬下来，抓过手机。当她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时，那张刚才还神采飞扬、活色生香的脸，血色在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变得惨白。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无法掩饰的恐惧和慌乱。

她手指颤抖地划开接听键，将手机放到耳边，连声音都带着不易察觉的抖动。

“喂……张医生？”

李明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她的侧脸。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将她脸上的细小绒毛都照得一清二楚，也照亮了她眼底那片迅速蔓延开的、深不见底的惊惶。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苏小小的身体晃了一下，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她紧紧地攥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我知道了，”她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我……我马上过去。”

挂掉电话，她像是被抽走了魂，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窗外，眼神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