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之墓,也是他孤独灵魂唯一的归宿。
踏过那扇镌刻着“庞府”二字的巍峨大门,西施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内心暗自惊叹。
此处与其说是隐匿于山腹之中的秘境,倒不如说是一座被整体迁移至此、精致缩小的奢华府邸。
地面铺设着墨色如夜的玉砖,光滑如镜,赤足踏其上,定能感受到那份刺骨的寒意,直透心扉;穹顶高耸,非岩石本色,而是绘有祥云仙鹤的瑰丽彩绘,仿佛将天际的仙境搬入了人间。
四周墙壁上,夜明珠与不知名的发光宝石交相辉映,将整个空间照耀得如同白昼,光线柔和而明亮,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价值连城”的奢华气息。
紫檀木家具雕琢得细腻入微,鲛绡纱幔随风轻扬,博古架上陈列的奇珍异宝琳琅满目,就连墙角摆放的盆栽,也是世间罕见的玉树琼花,美不胜收……空气中弥漫着金钱与权力交织出的独特气息,冰冷中带着难以抗拒的诱惑。
然而,西施的目光几乎未在这些令人目不暇接的奢华装饰上停留片刻。
她的视线,如同被无形磁石吸引,紧紧锁住了前方那个看似潇洒不羁的背影。
元歌步伐不紧不慢,带着他特有的、略显夸张的轻快,但西施却仿佛能穿透那层玩世不恭的外壳,窥见他内心深处那个蜷缩在阴影中、从未真正走出过往的小男孩——庞统。
他总是挂着那副张扬至极的笑容,笑得如此欠揍,仿佛世间的一切烦恼都与他无缘。
可谁又能洞悉,那灿烂笑容之下,是否隐藏着一颗早已被苦难侵蚀得千疮百孔、日夜泣血的心呢?
一想到元歌可能一直在用笑容掩盖内心的悲伤,西施便感到心口仿佛被重物压住,闷得喘不过气来。
她加快脚步,小心翼翼地缩短与元歌之间的距离,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轻声说道。
“主人……对于你的过去,那些……那些事情,我……我深感抱歉。”
这句话,她说得异常艰难,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沉甸甸的心疼。
走在前面的元歌,脚步微微一顿,随即头也不回,只是大幅度地摆了摆手,语气轻松得近乎浮夸。
“哎哟喂,我的小西施,你怎么又提这些陈年旧事了?不是说了嘛,别老想着那些破事儿了!都过去多少年了,骨头渣子都该化成灰了。”
他刻意提高了嗓门,试图驱散空气中弥漫的沉重感。
“我啊,早就看开了!真的,看得比这山洞还要开!”
“真的吗?”
西施忍不住追问,声音中充满了怀疑与不忍。她无法想象,那样惨痛的过去,如何能轻易“看开”。
元歌猛地转过身来,脸上瞬间换上了那副标志性的、略带欠揍的笑容。
他双手并用,做出各种夸张又滑稽的动作,仿佛在表演一场拙劣的默剧,试图用搞怪来证明自己的“豁达”。
“当然是真的!比真金还真!”
他拍着胸脯,眉毛挑得老高。
“我可是要干大事的人!干大事,你懂不懂?就是那种……惊天动地、轰轰烈烈、能让全世界都记住我元歌大名的大事!”
西施被他突如其来的“表演”弄得有些懵,眨了眨那双如梦似幻的棕色大眼睛,顺着他的话问道。
“比如说呢?主人要干什么大事?”
元歌立刻来了精神,仿佛终于找到了展示自己宏伟蓝图的机会。他伸手指向周围这奢华却封闭的空间,眼中闪烁着近乎狂热的憧憬:
“比如说?你看这里!”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激昂的调子。
“总有那么一天,等我赚够了花不完的钱,拥有了说一不二的权力,这座‘庞府’,就不用再像只地老鼠一样,憋憋屈屈地藏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底下了!我要让它光明正大地搬到地面上去,就建在阳光最灿烂、风水最好的地方!不!”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快意。
“我要直接把它建在蜀国的皇宫里!就杵在刘备那老儿的眼皮子底下,气死他!哈哈!”
他越说越兴奋,手舞足蹈。
“到时候,这座府邸会比现在大十倍、豪华一百倍!能装下我数不清的金山银山,让我过得比神仙还逍遥快活!而门上那两个字——”
他指向入口的方向,语气变得异常郑重。
“‘庞府’,就再也不用像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