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跳舞,你说有没有搞头?”
然而此时提出一种新的佛教解法很容易被认为是邪说而被排斥,除你佛籍,甚至有杀身之祸,而且不少高僧觉得“律禁管弦,戒绝歌舞”,佛法的肃穆性不容许轻浮的歌舞亵渎。
就在这个基础上,萧子良做好了舆论战的准备工作,先是梦自己“于佛前咏《维摩》一契”,醒来后“还如梦中法”,居然就得到了这妙契,此即“文宣感梦”,将佛道与歌舞联系在了一块儿。
随后又将晋末宋初时流传的“曹植制渔山梵呗”的故事加以润色,从而呼应萧子良创新佛仪,抬高“经呗新声”的地位,侧面烘托了萧氏为功德佛主、必将御极天下的宣传。
结果历史开了个小玩笑,萧氏的基业浮浮沉沉,换了宗室又予了外人,没因为崇佛而延长几分,但因为这个时期要进登基口的乘客太多,多到战功不够用了,因此渲染为佛这一套路为后世所沿用,不仅萧衍陈霸先,就连杨坚、李世民都爱把自己包装成佛陀降世,而将这套玩至巅峰的,也是最需要佛性背书的武则天。
而既然晋末宋初就有曹植制梵呗的故事,这就意味着曹植大概率真做过,只是萧子良以此旧事来附会而已。
这些事例,座间崇佛的贵人大抵都明白,即便不知道其中的内幕,也听说过陈王,而至尊接下来的话,让他们错愕异常:
“如今陈思王的后人为先祖光复灵庙,便是一个吉兆,预示着制呗之事,将再现于我大齐耶!”
高殷说完,饮起盏酒,永馨只怕自己听错,轻声询问着:“您是说……再制经呗新声?”
高殷点了点头,侍者们便贯彻他的意志,将多余的陪侍带走,将殿门闭紧,珠帘垂下,而后隐没于边角,塞入蚕丝堵住耳朵,使得这一片只有诸高氏王侯公主才能密谈。
高百年、高纬这种小孩子,本在下方专为小贵人而设的座中,由乳母们照顾着,如今也被带到殿前,和叔伯姑舅们一起听至尊训话:
“朕乃转轮圣王,座下岂能无四大菩萨护法、八大金刚镇世、十八罗汉随侍?今逢天祚鼎革,佛道大昌,我高氏本为上座神佛,应世人愿、渡劫造化,膺命受运、推建大齐,自当显超凡脱俗之象。”
“梵呗新声,便是功德在齐之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