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若想装病脱身,直接昏倒便可。”顿了顿,他语气里淬着冰碴子:“不许再用苦肉计,若是真咳出个好歹......”
后面的话被慕容轩硬生生咽了回去,只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哼,薄唇抿成冷硬的直线。
夜梦仙看着少年郎紧蹙的眉峰,到嘴边的辩驳换成了口是心非,但却有着几分诚恳的认错:
“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阿轩别生气,我下一次会直接晕倒的!”
话音落,便听到慕容轩的低叹。
夜梦仙唇边的笑意还未完全绽开,喉间突然涌上一阵尖锐的痒意,她连忙抬手掩唇,几声干涩的咳嗽不受控制地溢出,比方才在杨孟娟面前刻意压抑的咳声更显真实。
咳完之后,她微微蹙眉,白纱后的面容上浮现一丝尴尬。
她刚才为了骗过杨孟娟,硬生生将肺腑里的气息逼成破碎的咳声,连眼角都挤出了生理性的湿意。
原来入戏太深,连喉咙都当真受了委屈。
此刻回想起来,那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倒像是真的要把半条命咳出去一般。
“演得太像,连我自己都快信了。”
夜梦仙轻声感叹,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慕容轩:“现在可知道错了?”
夜梦仙讪讪然地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喉咙,声音带着咳后的沙哑,却比先前清亮了些:
“刚才确实演得太卖力了,下次真的不会了。”稍微缓了口气后,她难掩激动地道:“阿轩,我们快些回去吧?”
“我在卢吉的身上放了一只小尾蝎。”
“我打赌,卢吉身上绝对有有趣的事情!去晚了,可就要错过好戏了。”
“对了,我刚才是让青鹭去买夜行衣了,以青鹭的脚程,现在应该已经在客房外等我们了。”
“还好之前在路边吃了些素面,晚饭不吃也不会觉得饿,不然耽误了时间可就要错过一桩好戏了。”
夜梦仙越说越兴奋,虽然尾蝎的追踪并不持久,但她的灵觉却是相当的靠谱。
只要留下些许线索,她就有足够的信心展开追击。
慕容轩就算看不见她的面容,却能够想到她满眼星光的眼眸。
面对怀中不安分的人儿,他现在只有满心的无奈,想要劝说几句,但最终还是妥协了般地轻功提步。
数息后,他便抱着她来到了昨夜住过的小院。
彼时院中依旧寂静无人,只有青鹭长身而立。
闻听身后的动静,青鹭抬眸看来,继而开口道:“吴老爷听闻小姐旧疾复发,不便赴晚宴,于是派了大夫过来。”
“我擅作主张,将其劝回,顺便让院中仆役也都退下,免得扰了小姐休息。”
此举与夜梦仙的想法完美契合,又省了装病、攀谈的麻烦。
“不愧是青鹭,办事就周到,又麻烦你了。”
在夜梦仙和与青鹭交谈中,慕容轩依旧抱着她径直走向主卧,彼时房门从内部打开。
夜梦仙看着开门的人,惊讶道:“飞星,你怎么回来了?可是柳如烟师姐弟出了变故?”
飞星:“小姐不用担心,一切如常。”
“神铁寨虽有人数次试探,但基本没有大动作,反倒是七柴镇的衙门派了些衙役暗中护卫。”
夜梦仙了然,因为有衙门的人在悦来客栈,所以飞星便回来了,这倒是个助力。
难怪青鹭回来的早,估计是将买夜行衣的事情交给飞星了。
飞星在主卧中等候,待会她跟慕容轩悄悄离开后,便有人在屋里接应青鹭,如此明面上便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夜梦仙思虑时,慕容轩已经抱着她进入主卧,飞星将房门重新阖上。
当她见到雕花木桌上的包裹时,眼底猝然迸出星子般的光。
刚从慕容轩怀中得了自由,她便如断线纸鸢般掠进那张雕花木桌。
那木桌上的包裹,像磁石般攫住她所有的视线。
缎面在窗棂漏下的月光里泛着幽微的光泽,针脚细密处隐约可见暗绣的云纹。
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缎面,她已利落地扯开丝绦,两套叠得方整的夜行衣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