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府的通商集市刚落下帷幕,一场突如其来的寒流便席卷了北方。护民所的窗棂上凝着薄霜,陈文瀚正对着边境送来的文书皱眉——兰卡部落传来消息,西域大漠突发雪灾,游牧部落被迫南迁,部分流民已抵达边境,恐引发冲突。
“雪灾?”李存义凑过来,手指划过文书上的“流民”二字,眼神骤然凝重,“当年我在长城戍边,见过大漠雪灾的厉害,牛羊冻死大半,百姓没了活路,只能往中原逃。可边境守军若处置不当,很容易擦枪走火。”
话音刚落,韦小宝抱着个暖手炉闯进来,脸冻得通红:“帮主,外面来了个西域僧人,说有要事求见,还带着个会弹琵琶的姑娘,说是从大漠逃过来的。”
众人赶到前厅时,只见一名身着赭色僧袍的僧人正静坐品茶,身旁的女子怀抱琵琶,一身胡服沾着风沙,眉眼间带着几分憔悴,却难掩清丽。“在下鸠摩罗什,自龟兹而来。”僧人起身合十,声音沉稳,“这位是月牙姑娘,她的族人在雪灾中失散,一路靠弹琵琶换取干粮,才逃到此处。听闻陈帮主心怀天下,特来求助,希望能为大漠流民寻一条生路。”
月牙姑娘轻轻颔首,指尖拨动琵琶弦,一段苍凉的旋律便流淌开来。弦音里满是风沙的凛冽与离乡的哀愁,听得众人心中发紧。“这是大漠的《折杨柳》,”鸠摩罗什轻声解释,“雪灾过后,胡笳声与琵琶声在沙漠里此起彼伏,都是流民在思念故土。月牙姑娘的琵琶,弹的是所有西域人的心声。”
陈文瀚望着月牙姑娘泛红的眼眶,想起文书中的危机,当即决定:“君正,你带五十名弟子随鸠摩罗什大师前往边境,先安抚流民,避免冲突;李前辈,你联络周边城镇,筹备粮草与御寒衣物;叶问先生,劳烦你带医农随行,为流民诊治冻伤;卡文迪先生,你的剑术擅长应对混乱场面,也请一同前往。”
“我也去!”韦小宝举起暖手炉,“我会撒石灰、掷飞针,还能跟流民打交道,肯定能帮上忙!”
次日清晨,队伍踏着薄霜出发。刚出平阳府,便感受到北方的寒意——路边的枯草结着冰碴,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生疼。月牙姑娘裹紧胡服,琵琶用厚布包着,抱在怀里,时不时望向远方,眼神里满是担忧。
行至边境小镇时,远远便看到黑压压的流民聚集在城门外,大多衣衫褴褛,冻得瑟瑟发抖,有的还抱着奄奄一息的孩子。城楼上的守军手持弓箭,神色警惕,双方对峙着,气氛紧张得一触即发。
“住手!”君正策马冲上前,亮出丐帮令牌,“我们是来送粮草的,不是来打仗的!”流民们听到“粮草”二字,顿时骚动起来,纷纷涌上前,城楼上的守军也松了口气,放下弓箭。
鸠摩罗什走到流民中间,用西域语高声安抚,月牙姑娘则弹起琵琶,这次的旋律不再苍凉,反而带着一丝希望。流民们渐渐平静下来,有的甚至跟着旋律轻声哼唱,眼中泛起泪光。
李存义指挥弟子们卸下粮草,叶问则带着医农为流民诊治。一名老牧民的脚冻得发紫,叶问取出银针,精准刺入穴位,又用温热的草药汤为他泡脚,老牧民感动得连连道谢,用生硬的中原话喊着“好人”。
卡文迪则在城门旁搭建防御工事,他用树枝与绳索制成简易拒马,又教守军如何排列阵型,既能防止流民冲撞,又能应对突发状况。“在我的家乡,遇到灾荒时,也会这样保护百姓。”他对君正说,“混乱时,秩序比武力更重要。”
韦小宝则拿着干粮,挨个儿分给孩子,还掏出糖果逗他们笑。一个小男孩接过糖果,怯生生地递给月牙姑娘,月牙姑娘接过糖果,剥开糖纸喂给男孩,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傍晚时分,周文斌带着后续粮草与御寒衣物赶到。流民们分到棉衣与热粥,脸上终于有了血色。鸠摩罗什与陈文瀚坐在篝火旁,商议后续安置计划——在边境开设临时安置点,教流民种植耐寒作物,待雪灾过后,再护送他们返回大漠。
“其实,西域与中原本就是一家。”鸠摩罗什望着篝火,轻声道,“汉武帝时,张骞出使西域,打通丝绸之路,那时中原的丝绸、茶叶,西域的葡萄、玉石,源源不断地在这条路上流通,百姓们安居乐业,从没有过冲突。只是后来战乱不断,才让两地渐渐疏远。”
月牙姑娘抱着琵琶,坐在篝火旁,轻轻弹起一首新的曲子。“这是我祖父教我的《长安乐》,”她轻声说,“祖父年轻时去过长安,说那里的城郭比大漠的雪山还壮阔,那里的花比西域的玫瑰还娇艳。他说,有朝一日,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