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珍立了志,便如心中有了根。
扎根于千书万卷,汲取营养。
他一边学习各种古方和医药知识,一边用于实践。
因为他很认可一句话,叫做“实践出真知”。
三年后,李时珍离开了【黑白学宫】,之后在林平之的操作下,进了军队当了一军医。
军中汉子训练时,总会留下各种筋骨肌肉伤势;李时珍有足够的案例来实践自己的所学。
很快,他在外伤的造诣直追一些老名医。
之后,离开军队,行走天下,成为一名游医,这让他又见识到了众多的疑难杂症。
当然,作为太渊的徒弟,他也学习过内功吐纳之法,调理身体。
因为他发现,内家真气对各种病例,有时能起到奇效。
李时珍临证,推崇张元素,重辨病证,立法严谨,用药得当。治疗时,或化裁古方,或自组新方,或用民间单验方,多有良效。
而且,他并不一味地推崇古人,批判继承和调查研究是李时珍研究的重要方法。
“今人未必不如古人!”
这是师父太渊时常教导他的话语。
他研究每味药,总是先参考诸家本草,考核诸家异同,然后用自己观察试验结果,加以参证。
甚至,他偶尔把自己医家的一些想法,结合内家真气功夫,试用在自己身上。
或是药理,或是人体五脏六腑系统变化,或是尝试改变真气在经脉中的流向,或是停滞,或是刺激穴窍……
其中好几次,李时珍差点就把自身体己折腾完了。
…………
玉泉山,玉泉寺。
佛教天台宗祖庭之一,自唐以来,玉泉寺教、律、密、禅、净兼修,诸宗竞秀,各派流光,高僧辈出。
寺里面有一位僧人,皇室敕封玉泉寺“监院僧官”,法号“怀玉”,二十五六年纪,眉目清朗如雨后青山,常着半旧灰白僧衣,腕间一串沉香佛珠。
这日天降滂沱大雨,李时珍游医至此,恰逢避雨入寺。
刚绕过影壁,便听见廊下传来铮铮琴音。那曲调初时低回婉转,继而变得清越激昂,竟是《广陵散》。
他驻足细听,只见怀玉正临窗抚琴。
指尖在琴弦上流转,神情淡然,仿佛与这古曲、这雨景融为了一体。
怀玉轻笑:“檀越身上有血竭、当归之气——是医者吧?”
李时珍拱手回礼,目光中带着几分惊叹:“在下李时珍,见过法师。方才听闻琴音,竟是《广陵散》,法师好技艺。”
怀玉当然听过李时珍的名字,当下邀请对方入寺,安排在南厢房居住。
李时珍白日里去镇上医院坐诊,傍晚回玉泉寺休憩,和怀玉也逐渐熟悉。
他发现这位年轻僧官当真是个妙人。
虽为僧官,却不忌酒肉,偶尔会在月下独酌。讲经时总能引些市井笑话,把深奥佛理说得浅显有趣。
好烹茶,自创“松针混梅子“的古怪茶方,声称“酸苦才是人生真味“,烹茶时只用玉泉寺外的那眼泉水。
这日雨过天晴,两人同至泉边。怀玉望着澄澈的泉水,谈兴起来。
“东壁兄可知这‘玉泉’的来历?”
李时珍摇摇头,怀玉于是娓娓道来。
“传说这玉泉山啊,古时山枯水涸,百姓苦于干旱。山中有一破败古寺,仅剩老僧普净独守。某年大旱,田地龟裂,饿殍遍野,普净禅师日夜诵经祈雨,却无回应。”
“某夜,普净大师忽梦一白衣女子泣拜,自称是玉泉龙王之女,因父王被恶蛟囚禁,泉脉断绝。龙女恳求:“若得高僧相助,愿以玉泉永报!”言毕化作白蛇遁入地缝。普净大师惊醒,见禅房地面竟有一道湿痕,蜿蜒如蛇行。”
“次日,普净循湿痕至山后荒洞,闻洞中传来龙吟哀嚎。他趺坐洞口,诵《金刚经》七日七夜。第七日,洞内黑气翻涌,恶蛟现形,怒斥:“凡僧安敢扰我!”普净掷出佛珠,珠化金光锁链困住恶蛟。”
“突然,地动山摇,一条苍龙破岩而出——正是玉泉龙王!龙王颔首谢道:“蒙师相救,当以灵泉相报!”龙爪划地,霎时清泉喷涌,水流竟泛碧玉之色,所过处草木重生。龙王与普净大师立约:“此泉与寺同寿,僧众持戒一日,泉水不涸一日。””
李时珍听的入神,非常配合的露出惊叹,“原来这玉泉有如此神异来历。”
怀玉手里拿着一把蕉叶扇,指着泉水道:“神异不止于此,这泉水还有个脾气——若遇心诚之人,水面会浮起莲花状水纹。“
“不信的话,东壁兄请看。”
李时珍转首望去,眼睛瞪大。
这次是真的惊到。
起初,水面只泛起一圈极淡的涟漪,如蜻蜓点水般轻浅。
可转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