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有敌?!!”
太渊心头顿时一凛。
天门之外竟有拦路之敌?
这从未在正统道经中见过的秘辛,让他呼吸都慢了半分。
结合前世所知,心神刹那间闪烁无数念头。
他稳住心神,目光落在张三丰脸上,“三丰道兄可否细说?”
张三丰先是一叹,声音沉了沉:“说到底,是天路出了问题。”
他抬手指了指天穹,“就像人间官道上有剪径蟊贼,这天路之上,也有一尊外魔拦路。山贼劫财货、伤人命,那外魔也一样,只是它专盯叩开天门的飞升者。”
拦截飞升者?
太渊细细消化从张三丰这里听到的秘闻。
沉吟片刻,又问:“这外魔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源头早不可考了。”张三丰摇头,却又补充道,“但它如今应当不是全盛时期。”
太渊问:“喔?三丰道兄为何如何确定?”
张三丰道:“因为纯阳真人飞升时,曾三剑斩之,而后才踏天门登天而去。。”
太渊心中一动,“道兄亲眼所见?”
“虽不中,亦不远矣。”
张三丰笑了笑,忽然衣袖一翻,一柄长剑凭空落在掌心。
剑身为赤金色,递给太渊。
“这是……?”
太渊伸手接过,指尖刚触到剑柄,便觉一股温煦的气感顺着掌心往上爬,竟与自己体内的真炁隐隐相契。
三尺六寸,暗合周天三百六十度,剑脊隐现赤金色火纹。
“纯阳剑。”张三丰道,“吕祖飞升时,将此剑重新投入人间,后来机缘巧合被老道所得。剑中留有当年他与那外魔决战的景象,道友以神炁观之便知。”
太渊眼神讶异。
纯阳剑?
吕祖飞升所留?
看了看张三丰,太渊指尖轻抚真武剑脊。
霎时间,剑身嗡鸣,一股浩荡剑意将他心神卷入千年之前——
下一刻,他“看”到了天门。
那光门比先前感应到的更真切,门后似有仙乐隐隐传来。
忽然,天光裂开。
一道白衣身影踏空而至,衣袂翻卷如云,手中长剑赤纹流转,似有熔岩在剑脊下奔涌。
吕洞宾来了。
门后的云端上,一位仙姑翩然而来,荷袂蹁跹,羽衣上缀着星光,笑吟吟开口:“吾乃警幻仙姑,司接引之职。郎君苦修多年,今日得证大道,可喜可贺。”
“吾别无他物,仅有自采仙茗一盏,亲酿美酒一瓮,供郎君洗去凡气,凝聚仙体。等郎君脱尘后,且随我入内朝拜玉皇,受封仙箓。“
吕洞宾扫了眼玉盘,又瞥了眼仙姑,仿佛看明白了什么。
摇了摇头,语气带着惋惜:“假天之名,削心浊志,长生为毒,魔敕仙名。也罢,不过一剑斩之而已。”
唰!
话音未落,纯阳剑已化作百丈赤虹,直劈向警幻仙姑。
那仙姑猝不及防,甫一接触剑光便发出一声尖叫,面容瞬间扭曲。
“啊!!!”
便如雪遇烈阳,周身竟嗤嗤蒸发出腥臭黑烟,恍如魔影般尖啸着暴退,却见剑势未尽,折入此境深处。
“二更里,传宇宙。一点灵光渐通透……”
吕洞宾随口吟着道歌,手腕轻抖,又是两剑飞出。
“虎龙功交严抵备,三尸莫教走…”
“慧剑空中报冤雠,斩却群魔首…”
吕洞宾唰唰两下,又是两剑飞出。
第一剑,斩贪。
第二剑,破嗔。
第三剑,灭痴。
纯阳剑气顺着她嘶吼的獠牙倒灌入喉,烧得胸腔内沉积的嗔怒业力噼啪爆响。
警幻仙姑踉跄跪倒,身下淌出焦黑烟气,竟如脓血般腥臭。
吕洞宾却满脸嫌恶地连连后退,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
即便重创,警幻仙姑发出诡笑。
“本仙与太虚幻境同生……你杀不了我……“
吕洞宾不置可否,并指抹过剑身,三尺剑骤然透明如水晶。
他似有所感,抬头望了望,“接引时间快到了?”
又低头看向警幻仙姑,淡淡道,“看来你这厮还有几分运道。也罢,你的遗毒,自有后来人解决。”
言罢。
将纯阳剑往天门外一掷,赤虹如流星经天,转瞬消失在云层里。
“嗡——”
纯阳剑的轻鸣将太渊拉回现实。
太渊猛然睁眼,纯阳剑上赤金色纹路正发出灼热红光,眼见似乎浮现吕洞宾残影,对他颔首一笑。
“原来如此!”
太渊发出一声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