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师教过我一句话:治大国如烹小鲜,火候比刀法更重要。”
他提笔写下一道密旨,盖上私印,交给夜无尘:“传令禁军统领,即日起加强贵妃居所守卫,名为保护,实为软禁。另派心腹女官日夜随侍,记录其言行。若有异动,立刻押送冷宫待审。”
“至于对外……就说贵妃染上时疫,需静养避人。”
夜无尘凝视着他,终是点头:“你学会了隐忍与权衡。”
赵承琰望向窗外星空,低声说:“我不想再让任何人,因误解而流血。”
***
漠北小镇,拂晓时分。
苏绾正在煎药,忽然听见屋顶瓦片轻响。她不动声色,将药罐移离炉火,缓缓退至墙角,手中已多了一把银针。
下一瞬,三道黑影破窗而入,刀光如雪,直取她咽喉。
她侧身避过第一击,反手甩出银针,正中一人手腕穴道,对方惨叫落刀。第二人挥刀横斩,却被她踢翻药炉,滚烫药汁泼洒而出,灼得其面目扭曲。第三人跃上半空,欲施杀招,却未料房梁之上早伏一人,一记飞镖精准命中其颈侧,当场昏厥。
苏绾喘息未定,抬头只见夜无尘缓步走来,肩头还带着未干的血迹。
“三十六人,全解决了。”他淡淡道,“都是江湖成名已久的杀手,专精刺杀朝廷要员。背后组织叫‘血影楼’,二十年前曾受赵景灏资助,专门清除异己。”
苏绾扶着墙坐下,脸色苍白:“他们怎么找来的?”
“有人泄露了你的行踪。”夜无尘道,“就在你救治沈家遗孀那日,镇上有位游方道士连夜南下。我截住了他,但他服毒自尽前,只说出一个字??‘柳’。”
苏绾瞳孔骤缩。
柳?宫中姓柳的……只有贵妃。
她苦笑:“我救了那么多人,却没想到,救命之举,竟成了催命符。”
夜无尘蹲下身,看着她:“你要不要回京?”
“回去做什么?揭发贵妃?让皇帝为我大动干戈?”她摇头,“我不愿他因我陷入两难。他已是明君,不该被私情所累。”
“那你打算如何?”
“离开。”她说,“去更远的地方,西域也好,南疆也罢,只要还能救人,便足够了。”
夜无尘久久不语,终是叹息:“你总是这样,把所有重担都扛在自己肩上,却从不为自己打算。”
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这是赵承琰让我交给你的。”
苏绾迟疑片刻,接过信。信封未曾封口,她抽出信纸,上面仅有一行字: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没有称谓,没有落款,却让她瞬间红了眼眶。
她想起那个雨夜,她在御书房外听他诵读《贞观政要》,声音清朗坚定;想起他第一次独自批阅奏章时紧张得打翻砚台;想起他在登基大典上回头寻她目光的模样……
原来这些年,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她给他的江山,也守护着那份说不出口的情意。
她将信纸贴在胸口,良久,才轻声道:“替我回他一句话??**春风依旧,勿忘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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