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

只是，谎言说多了，假戏演多了，慢慢的，便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他只知道，江意承就是他，他就是江意承。

从前的一切，本来就再难回去，他没必要，再揪着从前不放。

做个人人厌憎的恶徒，其实也挺好。

见他不语，白原非颓然坐了回去：“煌，我不希望看到你因为复仇，而变成一个连你自己都厌恶的人。”

江意承再次笑起来，却是笑不达意：“白原非，你真是可笑，司徒煌早就死了，死在了那场雨夜剿杀，你亲眼看到他掉下悬崖的，不是么？”

“煌，你……”

“已经很晚了，你早些歇息，这件案子还没彻底结束，明天有你忙的。”说完，人影一晃，就消失不见了。

离开白原非的书房，江意承并未立刻离开，而是在墙角的暗影处战了许久。

此刻乌云微浓，有冰粒般的雪花，自天上飘扬而下。

他轻轻抹了下眼角，那里冰冰凉凉，似沾了一粒雪花，但入手后，却又是湿滑温热。

他自嘲一笑。

硬生生将心底很久不曾涌出的酸楚咽下去。

司徒煌可以脆弱，可以悲伤，可以哭泣，但江意承，不可以！

他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必须时刻保持一颗自持的心，和一个冷静头脑。

复仇之路艰难万险，稍有差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像今日这样的情绪，是万万不能有了。

他不但要让别人相信相信司徒煌已死，也同样，要让自己相信。

冷静下来后，他方才离去。

回到住处，鲁伯一边上前来接过他手里的风氅，一边道：“大人，芷琴姑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