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手，与子偕老，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他也不知怎么，竟然忍不住脱口追问起来。

她神色一黯，嘴角翘起一个惘然的弧度：“只可惜，梦醒了，一切的美好都不复存在。”

她很是怅然，还带着浓浓的悲戚，好似那个梦是真的一般。

有那么伤心吗？不过一个梦而已，她要是愿意，这个梦没准还能接着做。

他想劝她，说只是梦而已，你要是心有不平，可以多看我几眼，这样说不定晚上就又能接上那个梦了。

可话还没来记得说，便不知哪来个粗手粗脚的宫婢，将手里一整壶的茶水，全部洒在了她的裙衫上。

她“哎呀”一声，同时收手，猛地站起身，不停抖着已经湿透了的裙摆。

他脸色一沉，对那宫婢呵斥道：“宫里嬷嬷怎么教导的，倒个茶也这样粗心，自己去领罚吧。”

周棠梨捏着湿透的裙摆，连忙摆手：“没关系，她也不是有意的，领罚的事情就算了吧，给我找件干净的衣裳来换上就行了。”

他心里有气，但她说不罚就不罚吧，也省得总给她一种自己不近人情的印象。

“也罢，今日就饶你一回，赶紧带姑娘去换身衣裳。”

“多谢大人，多谢姑娘。”那宫女躬着身子连连道谢，随后侧身对周棠梨道：“姑娘这边请，后殿有专门为女眷准备的更衣处。”

周棠梨一边提着湿裙子，一边跟在对方身后，朝后殿方向走去。

进了更衣的屋子，随便挑了件深色的素色裙衫换上，推门出来的时候，那个宫婢已经不见了。

她没多想，也许是到别处侍奉去了吧。

刚准备回到大殿上，前方忽而走过一个人，灰扑扑的衣裳，灰沉沉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