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钱吗?我也不要你的钱了,这镯子我拿走了。”
小伙子到底从小看各色首饰,一眼认出镯子价值不菲,眼睛笑得只剩了条缝。
“别的都好说,这镯子你真不能拿,这是——”
“我管你呢,在我手上就是我的。”
一把推开匠人,他儿子呼呼啦啦领着一群人就要出门。
“站住。”
风宁得了示意,腾空一跃,拦在了他们身前。
这些人充其量也就是街头混混,再过分些,也只是沾了赌,何曾见过这样身手的人,都愣在当场。
“你是什么人?”
很快,有人回过神来。
风宁不予理会,只一指小伙子手上的镯子。
“我家小姐的东西,留下才能走。”
这下其余人可不乐意了,这是要断他们财路啊,傻子也忍不了。
“小妮子,你这口气未免也太大了,不如跟我们哥几个说说,你家主子是何方神圣?”
风宁露的那一手虽然震住了他们,可他们这么多人,真要动起手来,也不一定就会吃亏。
“你糊涂啊,这是谢三小姐的东西!”
匠人跟过来,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自家儿子一眼。
平日再怎么胡闹也便罢了,自己还算有些积蓄,能容他糟蹋,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了谢三小姐的东西还这样叫嚣。
话音落下,谢芷柔自屋内款款走出,看也不看门口众人,在方才的位置坐了。
“你从这儿拿的吧?”
虽未言明是在问谁,在场人却齐齐看向最开始拿起镯子的人。
众目睽睽之下,他囫囵点了几下头,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只鸵鸟,好把自己藏起来。
匠人的儿子讪讪笑着,也不经风宁的手,自己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您过目,完璧归赵。”
伸出的手在空中僵了许久,见谢芷柔无意接过,他只好转身,将镯子递给风宁。
“谢三小姐,我们并非有意冒犯,只是一事看走了眼,不知竟是您的东西,您大人有大量,想来不会跟我们一般计较,对吧?”
这话说得足够伏低做小,偏最后一句急了,让人听着心里不舒坦。
接过风宁擦拭之后的玉镯,谢芷柔将其举高了些,一缕光投进来,正落在镯子上。
“宁公子?我没叫错吧?”
谢芷柔不止一次听人叫匠人“老丁头”,想来这一家是姓丁了。
丁阳连连点头,“我哪担得起您这一声,您直接叫我丁阳就好。”
“我现在若要报官,这可就是人赃俱获,这案子审都不必审,直接可以将你押入牢中。”
谢芷柔无所谓他叫什么,作势要将镯子放回他手里。
“噗通”一声,丁阳直挺挺跪在了地上。
“谢三小姐,都是我一时糊涂,可、可这也不是我拿的,我只是想从我父亲那儿要点钱,没打过您这镯子的主意。”
对,丁阳这么一说就反应了过来,转身指向在人群里畏畏缩缩的矮个子。
“你躲什么,明明就是你拿了谢三小姐的镯子,你得跟我一起坐牢!”
都是在外头混日子,一听这话,门口的人瞬间一哄而散。
谢芷柔也无心拦着,只道:“瞧,你整日就是在与这些人为伍。”
匠人这会儿才反应了过来,谢芷柔那话是吓唬自家儿子的,想让他看清那些个狐朋狗友的真面目。
丁阳怔怔看着门外,一个愿意留下来的人都没有,哪怕是帮他说两句好话呢。
“丁师傅,东西做好了直接送到康平坊,这一套不过铺子。”
要送的人还不定,谢芷柔不打算先在铺子里售卖。
匠人应了声,无比感激地将谢芷柔送了出去。
阳光正好,并不十分晒人,落在身上暖洋洋的。
没上轿,谢芷柔顺着街道慢慢悠悠往回走,留意着周遭的店铺。
越是京城这样繁华的地方,往往铺子换得越快,头天还是这个,今天再过,兴许就改头换面了。
余光瞥见一道人影匆匆拐进小巷,谢芷柔脚下顿住,若有所思地看了那边一眼。
“风宁,你去……”
附耳低言几句,谢芷柔走近不远处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