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进掌心,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刘主任,我知道我家里条件不好,可能……可能很多地方都入不了您的眼。
但我对明宇是真心的,我也会努力工作的!
这次我拿了省里的奖,我以后还会更努力,拿更多的奖,我绝不会给您和明宇丢脸的!
我只求您……能给我一个机会。”
她几乎是在哀求了,把自己所有的尊严和努力都摊开在对方面前。
刘红梅皱起了眉头,或许是更年期的烦躁,或许是长久以来的偏见,让她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和风度。
她看着眼前这个倔强又卑微的女孩,语气变得尖刻:“庄医生,我想你搞错了。
这跟你努不努力、拿不拿奖没有关系。
你和明宇,从家庭背景、成长环境、生活习惯,方方面面都不合适。
我不是看不起你,这是客观事实。
我绝不会同意。
还有,你不要再找我了,你心里应该明白,这么长时间,我没有把你从我的房子里撵走,已经是在努力的保持修养和克制,我希望你早日认清现实。
。
。
。
但是,你今天来的目的再次让我失望了。
。
。”
她顿了顿,或许是庄颜那执拗的眼神刺激了她,她口不择言地加了一句,声音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蔑:“或许……这不怪你,毕竟,如果有一个体面的母亲在身边认真教导,你就会清楚一个讨喜的、让人愿意接纳的女孩子,应该是什么样的。”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精准无比地捅进了庄颜心脏最痛、最脆弱的地方。
关于母亲的缺失,是她一生都无法愈合的伤口,是她所有自卑、敏感和防御的根源。
而“不懂得讨喜”
、“不让人愿意接纳”
,更是瞬间引爆了她积压二十多年的所有委屈——那些来自同龄女生的嫉妒排挤、来自领导的忽视打压、来自陌生人的轻视……所有因出身贫寒、没有依靠而遭受的恶意,此刻仿佛都找到了一个具体的宣泄口。
巨大的愤怒和痛苦让她浑身抖,心脏瞬间爆裂开来,手部变得又冷又麻。
她看着那份被推开的昂贵礼物,又看了看刘红梅那张写满偏见的脸。
眼神里的卑微和哀求慢慢的消失殆尽,那一刻,她忽然再次确定:所有的软弱和幻想在自己这里都行不通,委曲求全换不来尊重,只会换来更深的践踏。
她必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近乎绝望的坚定。
她痛定思痛。
决定:不要再讨好任何人,尤其是看不起她的人。
她要战斗。
跟所有轻视她、排挤她、伤害她的人战斗。
包括刘红梅。
就在此刻,一个曾经犹犹豫豫,现在无比坚定的目标形成了:她要和宋明宇结婚。
不仅仅是因为爱情,更是为了证明自己,更是为了对眼前这个傲慢的女人,进行一场毁灭性的打击。
她用骇人的眼神看了刘红梅二十秒,忽然出了一声冷笑,然后抓起桌子上的礼品盒,背脊挺得笔直,转身走了。
留下目瞪口呆的刘红梅留在原地一脸的怒火和诧异。
这一刻,那个只知道埋头苦干、隐忍努力的庄颜,在心里死去了一部分。
另一个更坚硬、更决绝、甚至带着一丝恨意的庄颜,破茧而出。